她将怀表展示给江寄舟,看到他瞳孔一震。
这个怀表是母亲买的,里面镶嵌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后来父母争吵摔坏了之后就不知所踪,原来在江峰那里。
“江叔找人修好了这块表,让我交给你。”
江寄舟有些怔怔的接过怀表,江峰他修好了这块表,手里的怀表残留着虞白手心的温热,他感到心安。
像对着一座神邸般,江寄舟虔诚的打开表盖,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温馨幸福的合照。
曾经短暂拥有过的,母亲的容颜永远停留在了照片里的模样,美丽庄重的像神女。
江寄舟看得入了神,眼角一颗泪落下。
这时虞白第一次看见江寄舟哭,她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守着那块怀表。
不知过了多久,虞白缓缓醒来,睁眼发现自己在床上,她记得上一秒还在沙发上陪着江寄舟,不知何时自己睡着了,是江寄舟将她抱到了卧室。
她起身,走到窗前,夜已深,天色黑漆漆的。
虞白推开门,看到江寄舟的卧室虚掩着,屋内漆黑一片,只有一点亮光,虞白皱眉,轻轻推开门,看到江寄舟站在落地窗前,身形颀长,微微仰头,指尖的烟忽明忽灭,吐出的烟雾化作风,散到窗外。
那只垂下的手里在把玩着虞白送她的那个打火机。
虞白屏气凝神吗,江寄舟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呢。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
“江寄舟。”
江寄舟回头,看到虞白,立刻掐灭了烟,扔到垃圾桶里。
“抱歉。”
他垂下的眉眼染上些许落寞。
“先出去,散散味。”
他牵起虞白的手,走出卧室。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虞白轻声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声说:“很少抽。”
虞白松开牵着的手,双臂攀上他的肩,温声说:“抽烟不好。”
江寄舟低头,埋在虞白柔软香甜的头发上,“嗯。”
虞白坐在沙发上,江寄舟枕着她的双腿躺下,脸埋在她温暖的怀里,两人沉默不语,彼此陪伴这久久的安宁。
江寄舟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那些因为童年时的经历而造成的阴影,直到今日还笼罩着他。
后来上高中学会了抽烟,他偶尔烦躁的时候就会一个人默默抽一根烟,今天是虞白来之后他第一次抽烟。
其实在他母亲病重时,他除了让江寄舟照顾好自己,就只是说,“阿舟,不要恨你爸爸。”
可要他怎么能不恨。
今天江峰将那块表修好了给他,他脑子一团乱,不知道江峰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管江峰想做什么,他都都不可能原谅他,他是害死母亲的杀人凶手,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到警局的人。
江寄舟担心,虞白的心软,是江峰想缓和他们父子关系的切入口,他害怕虞白会因此受伤。
江寄舟抬眼看向虞白,“白白,以后不要再自己一个人见江峰了。”
虞白低头,愣了几秒后点头,“嗯,好。”
“真乖。”
她温柔恬静的容颜可以洗涤世间所有的尘埃,只有在虞白身边,江寄舟才感到安心,内心有了短暂的平静。
江寄舟就这样枕在虞白腿上睡着了。
他安静的睡颜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仍是英俊帅气,长长的睫毛轻垂,每天微微皱着,虞白伸出手,想要抚平。
次日天气晴朗,外头阳光明媚。
江寄舟比昨日的心情好了很多,虞白也稍微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