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久脸色发白,身形有些摇摇欲坠。
“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晏迟封的声音压的很低:“本王一个月前问你的事情,你似乎还没给本王答复。”
时久没想到晏迟封还惦记着这事正要开口辩解,便被晏迟封拎起来,甩向床榻。
时久猝不及防,重重跌落在床铺上,背部的伤口撞在硬实的床板上,一阵尖锐的剧痛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罢了,本王没兴趣听你的解释了。”
晏迟封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
“趴好。”
时久咬着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勉强撑着手臂,狼狈地趴好。
“啪!”
藤条破空的声音传来,时久痛的一阵抽搐。
受罚
晏迟封握着他随手用柳树条编的鞭子,下手干脆利落。
直到看见血迹渗透出来,那里一片红肿,他心中的怒气才得以短暂平息。
“啪!”
“啪!”
“啪!”
这是一场没有规定数目的惩罚。
直到最后,连晏迟封自己都不知道他罚了时久多少鞭子,趴伏在床上的人好像一个认打认罚的人偶,连叫都只是闷哼几下。
他烦躁的甩开柳鞭,转身摔门离去。
他需要自己一个人清醒一下。
他根本没必要对时久的不坦白这么生气。
反正……他本来就是时修瑾给他的。
等他的毒解开了,时久也没用了。
时久趴在床榻上,后面火辣辣的疼像是要烧起来,每一寸皮肉都在叫嚣着痛楚。
柳树条带着韧劲,抽在身上又疼又麻,渗透的血迹濡湿了中衣,黏腻地贴在伤口上。
他并不难受王爷打他,犯错就要受罚,但王爷罚了他,是不是就能不生气了?
可王爷却只是扔下鞭子,转身离去了。
他有些恐惧,比起这样一言不发,他宁可被惩罚。
他小心翼翼地侧过一点身,望着空荡荡的房门,喉咙发紧。
其实刚刚,他是想坦白的。
但就在要说出来的时候,王爷却说他不想听了。
窗外天还没亮,王爷的吩咐是让他跪到天亮……
想了想,时久忽然抬手打碎了桌上的茶盏,朝着满地碎片跪了下去。
如此,王爷会不会心里高兴一点?
锋利的瓷碴瞬间划破布料,扎进皮肉里,冰凉的痛感混着后背的灼痛。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脊背挺得笔直。
窗外的夜色还没褪尽,房间里只剩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碎瓷片偶尔被他细微动作碰到的轻响。
膝盖上的伤口越来越疼,血顺着小腿往下流,黏住了裤腿,可他连动都不敢动。
他只想让晏迟封消气,哪怕用这样自虐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