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小说网

千米小说网>论语别裁怎么读 > 雍也第六(第2页)

雍也第六(第2页)

今译季康子问:“可以让仲由从政否?”孔子回答道:“仲由是个果断的人,从政有何不可呢?”季康子继续问:“那让端木赐从政如何呢?”孔子答道:“赐是个通达的人,从政有何不可呢?”季康子又问:“那冉求呢?”孔子答道:“求是个样样精通的人,从政有何不可呢?”

张居正讲评季康子,是鲁大夫。从政,是为大夫而从事于政治。果,是有决断。达,是通事理。艺,是多才能。何有,是说不难的意思。季康子问于孔子说:“夫子之门人若仲由者,可使为大夫而从政也与?”孔子答说:“凡人优柔不断者,不足以从政。由也,勇于为义,是刚强果毅的人,使为大夫,必能决大疑,定大计,当断即断,有振作而无废弛矣!其于从政,何难之有。”季康子又问说:“如端木赐者,可使为大夫而从政也与?”孔子答说:“凡人执滞不通者,不足以从政,赐也闻一知二,是明敏通达的人,使为大夫,必能审事机,通物理,斟酌处置,有变通而无窒碍矣!其于从政,何难之有?”季康子又问说:“如冉求者,可使为大夫而从政也与?”孔子答说:“凡人才力空疏者,不足以从政,求也长于政事,是多才多艺的人,使为大夫,必能理繁治剧,区画周详,随事泛应,绰乎其有余裕矣!其于从政,何难之有?”夫三子之才,各有所长而皆适于用如此。使季康子能劝鲁君尊信孔子,委任群贤,则何东周之治不可复哉!惜乎其不能用也。

原文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

今译季氏派人去任命闵子骞为费邑的长官。闵子骞对差人说:“请好言为我推辞掉吧。如果还要来找我,那么我一定会逃到汶上去了。”

张居正讲评季氏,是鲁大夫。闵子骞,是孔子弟子闵损,字子骞。费,是季氏的属邑。辞,是言词,复是再来。汶,是水名。在鲁之北境上。昔季氏为鲁大夫,专执国政。一日使人召闵子骞,着他做费邑之宰,闵子骞是个有德行的人,心恶季氏,不肯入于其党,而又不敢显言,乃对使者说:“大夫虽欲用我,然我之心,不愿仕进,汝其为我从容委曲,善为说词,以达吾不仕之心,而止其用我之意,必不可再来召我也。若不肯见信,而再来召我,则吾当逃避于汶水之上,而不复居于鲁国矣。大夫岂能强我之必仕乎!”夫闵子隐而不仕,既不失身于权臣,其言逊而不阿,又能免祸于乱世,真可以为贤矣!然以闵子之贤,鲁君不能用之以匡公室,而使季氏欲引之以为私人,此鲁之所以微而不振也。

原文伯牛有疾,子问之,自牖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今译冉伯牛得了重病,孔子去看望他,通过窗棂握住他的手说道:“难以活了啊!这是命啊!这样的人却患有如此重疾!这样的人却患有如此重疾!”

张居正讲评伯牛,是孔子弟子冉耕,字伯牛。牖,是窗。古之病者,卧于北窗下,若人君来视,则暂时移在南窗下,使人君得以南面视已,所以尊君也。亡,是丧亡。命,是天命。昔者伯牛有疾,孔子往问之,伯牛乃迁于南牖下,使孔子南面视已。盖以尊君之礼尊之也。孔子不敢当,故不入其室,但自牖中执其手,而与之诀曰:“病势危笃如此,其丧亡必矣,然此乃天之所命,非由于人者也。”何则?人而无德,或不能谨疾,或有以召灾,固不足言矣。今以如此之贤人,而何乃有如此之恶疾也。以如此之贤人,而何乃有如此之恶疾也。岂非莫之致而至者耶!信乎其为命也已!盖夫子痛惜之深,故重言以叹之如此!

原文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今译孔子发出感慨:“贤德啊,颜回!一筐饭食,一瓢饮水,身居陋室狭巷,别人无法忍受这窘困的忧伤,颜回却能从中自得其乐。贤德啊,颜回!

张居正讲评贤,是有德之称。箪,是竹器。食,是饭。不堪,是受不得的意思。孔子称许颜回说:“凡人学道者多,得道者少。我看颜回是个有德的贤人。如何见得?盖人莫难于处贫,而回则贫之至者。他的饮食不过是一箪之饭,一瓢之饮,又居处于荒陋的巷中,其困穷一至于此。若使他人处之,有不胜其愁苦者。然颜回之心自有乐处。但见其优游自得,不以身之困穷而遂改其乐也。这是所见者大,故中心自无不足,所得者深,故外物自不能移,非贤而有德者能如是乎?所以说贤哉回也!”大抵处富贵而佚乐,居贫贱而忧戚,乃人情之常。圣贤之所乐,盖有超于贫富之外者,舜禹有天下而不与,孔子饭蔬饮水,乐在其中;颜子箪瓢陋巷,不改其乐:其心一也。善学者当自得之。

原文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今译冉求说道:“我并非不喜欢先生的讲学,实是能力不够啊!”孔子说道:“能力不够的人会在半途停滞,而现在你是自画界限。”

张居正讲评说,是喜悦。中道,是半途。废,是止。画,是自家限量的意思。冉求自言于孔子说道:“夫子之道高矣美矣,我非不欣慕而求以至之,但资禀昏弱,心虽欲进,而力有所不足,故不能至耳!”孔子教之说:“所谓力不足者,非不用其力也,乃是心诚向道尽其力以求之,至于中道,气力竭了,莫能前进,而不得不废,这才叫做力之不足。今汝本安于怠惰,不肯用力向前,譬如画地以自限的一般,乃能进而不欲,非欲进而不能者也,奚可自诿于力之不足哉!”大抵人之勇往力行,生于真知笃好,盖志之所至,气必至焉。若冉有者,还是不曾真知道中之味而悦之。使其果悦之深,则必如颜子之欲罢不能矣,而岂以力不足为患哉!学者不可不勉也。

原文子谓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

今译孔子教导子夏说道:“你应该追求君子之儒,而不要追求小人之儒。”

张居正讲评儒,是学者之称。孔子尝教门人卜子夏说:“如今为学的人,都谓之儒,不知儒者亦有分辨。有一样君子之儒,有一样小人之儒。所谓君子儒者,其学道固犹夫人也,但其心则专务为已,不求人知,理有未明,便着实去讲求,德有未修,便着实去体验,都只在自己身心上用力,而略无干禄为名之心,此君子之儒也。所谓小人儒者,其学道亦犹夫人也,但其心专是为人,不肯务实,知得一理,便要人称之以为知,行得一事便要人誉之以为能,都只在外面矫饰而无近里着已之学,此小人之儒也。汝今但学那君子之儒,而专务为已,不可学那小人之儒,而专务为人。能审乎此,则趋向正而心术端,自然日进于高明,而不流于污下矣,可不谨哉!”这君子、小人之儒,不但学术所关,亦世道之所系。人君若得君子之儒而用之,则必能守正奉公,实心为国,而社稷苍生皆受其赐,若用了小人之儒,则背公营私,附下罔上,而蠹国殃民之祸,有不可胜言者。故用人者,既观其行事,而又察其心术,斯得之矣。

原文子游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尔乎?”曰:“有澹台灭明者,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也。”

今译子游担任武城邑的官职,孔子对他说:“在那里你获得人才了吗?”子游回答道:“有一个叫作澹台灭明的人,从不走小道,没有公事的话,从不曾到我的住地来。”

张居正讲评子游,是孔子弟子,姓言,名偃,字子游。武城,是鲁国的邑名。宰,是邑长。人,指贤人。澹台,是姓。灭明,是名。径,是小路。公事,是官府中公举的事,如乡饮、乡射、读法之类。昔者子游为武城宰。孔子问说:“为政以人才为先。武城一邑之中,必有德行道谊可以表正风俗者。汝今为宰,亦曾得这样人与之相处否乎?”子游对说:“有个澹台灭明者,乃武城之贤人也。其存心正直,制行端严,寻常行路,必由坦然之正途,而捷径之小路则不肯由。岁时谒见,必是为邑中的公事,而非公事,则未尝轻至于偃之室。夫行不由径,则动必以正,而无欲速见小之心可知。非公事不见邑宰,则有以自守而无枉己徇人之私可见。此灭明之所以为贤,而偃之所知者,唯斯人而已。”夫子游以一邑宰,其取人犹若是,等而上之,宰相为天子择百僚,人主为天下择宰相,必以此类观焉,则刚方正大之士进,而奔竞谄谀之风息矣!

原文子曰:“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将入门,策其马,曰:‘非敢后也,马不进也。’”

今译孔子说:“孟之反从不夸耀自己。他在败走时殿,将要奔入城门的时候,抽打着自己的马儿说道:‘并不是我敢于断后,而是马儿自己不肯走啊!’”

张居正讲评孟之反,是鲁大夫。伐,是矜夸。奔,是败走。殿,是居后。策,是鞭。孔子说:“凡人但有功劳未有不矜夸自足者。我看鲁大夫孟之反,是个谦退不伐的人。大凡进军,则以当先者为勇;军退,则以殿后者为功。当时齐与鲁战,鲁师败绩。众人都往前奔走,孟之反独在后面堵截敌人,保全士卒,可谓有功矣!他却不以自为功,及将入国门之时,正众人瞩目之地,乃鞭策其所乘之马,向众人说:‘我不是敢于拒敌,故意在后,只为马疲乏不能前进耳。’”盖归罪于马,正所以自掩其功,非有功而不伐者乎!此可以为贤大夫矣。大抵不伐二字最为美德,盖谦虚乃能受益,盈满必然招损。颜渊无伐善,无施劳,故孔子许之。大禹不矜不伐,故帝舜称之。读者所宜深玩也。

原文子曰:“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今译孔子说:“倘若没有祝鮀的口才,只有公子朝的美色,那么如今是难免于灾祸了。”

张居正讲评祝鮀,是卫大夫。佞,是有口才。宋朝,是宋国的公子名朝。美,是容色之美。难免,是说不免为人所恶。孔子说:“方今世道不古,人情偷薄,不好直而好谀,不悦德而悦色。故必言词便佞如祝鮀,容色美好如宋朝,然后可以取人之悦。若不有祝鮀之佞口,宋朝之美色,则无以投时俗之好,人将厌而弃之,求免于今世之憎恶,亦难矣。”夫巧言令色本尧舜之世所深恶者,而春秋之时,乃以为好,则习俗之浇漓可知,圣人所以伤叹之也。有世道之责者,可不谨其所好尚哉!

原文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也。”

今译孔子说:“谁能不通过门户儿而出入?为何不遵守这条路呢?”

张居正讲评户,是门户。道,是人伦事物日用之理。人所当共由者也。何莫,是怪叹之辞。孔子说:“事必有道,譬如室必有户一般。人若能出不由户,则其行不由道可也。然天下之人,其谁有能出不由户者乎?何故乃不由此道也。”盖为人之道,各在当人之身,既非有所禁而不得由,又非有所难而不能由,则夫人独何为而不由乎?是诚可怪也已。圣人警人之意莫切于此,人能反而求之,道岂远乎哉!

原文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今译孔子说:“过于朴实,就会显得鄙俗;过于文雅,就会显得做作;文雅与朴实相得益彰,才可称得上是君子。”

张居正讲评质,是质实。文,是文采。野,是村鄙的人。掌管文书的,叫做史。彬彬,是匀称的意思。孔子说:“凡人固要质实,也要文采。二者可以相有,而不可以相胜。若专尚质实,胜过乎文,则诚朴有余,而华采不足,就似那村野的人一般,一味是粗鄙简略而已,岂君子之所贵乎!若专尚文采,胜过乎质,则外虽可观,而中无实意,就似那掌管文书的一般,不过是虚浮粉饰而已。亦岂君子之所贵乎?”惟是内有忠信诚恪之心,外有威仪文词之饰,彬彬然文质相兼,本末相称,而无一毫太过不及之偏,这才是成德之君子。德至于君子,则岂有野与史之弊乎?盖周末文胜古道尽亡,孔子欲矫其偏而归之正,故其言如此。但当时之君,安于弊政,而不能变更,公卿大夫习于流俗,而不知救正,此周道之所以日襄也。有挽回世道之责者,其念之哉!

原文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

今译孔子说:“人的生存贵在正直,浑浑噩噩地活着只会侥幸免于灾祸。”

张居正讲评直,是真实公正的意思。罔,是虚罔不直。幸,是侥幸。孔子说:“人得天地之正理以生,其是是非非,善善恶恶存之于中,发之于外者,都有个本然的公心,当然的正理,所谓直也。人能全此道理,则生于天地之间乃为无愧。若使存心虚妄,行事私邪,或作伪以沽名,或昧心而徇物,则是矫罔不直,而失其有生之理矣!生理既失,便不可以为人,就是生在世间,不过侥幸而得免于死耳!岂不深可愧哉!”譬之草木,或夭或乔,畅茂条达者,乃其生理也。今乃矫揉造作,或扭直以为曲,或移此以接彼,则戕其有生之理,其不死者幸耳。人之不直,何以异于是哉!孔子深恶不直之人如此。故圣王在上,举用正直之士,斥远俭邪之徒,则举措当而人心服矣。

原文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