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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卷四(第2页)

原文子见齐衰者、冕衣裳者与瞽者,见之,虽少,必作;过之,必趋。

今译当孔子见到穿着丧服的人,穿着礼服、戴着礼帽的人和盲人,和他们见面时,尽管对方比较年轻,孔子也一定会站起身来;从对方面前经过时,也一定快步走过。

张居正讲评齐衰是丧服。冕是冠冕。冕衣裳是贵者之命服也。虽少二字当在冕衣裳者之下,盖简编之误也。瞽是无目之人。作是起。趋是急行。门人记说:吾夫子平日但见有丧而服齐衰的人,有爵位而冕衣裳的人,便肃然起敬,矍然改容。其人虽年少,或瞽而无目,如遇见之,亦必为之起立。如过其前,则必急趋而行。盖有丧的人方抱悲痛之意,于情可哀,有爵的人既受朝廷之命,于礼当尊。夫子但见其可哀可尊,即为之改容致敬,初不因其少与瞽而遂忽之也。然有爵之当尊,有丧之可矜,人皆知之。

惟少者人之所易忽,瞽者人之所易欺,而夫子哀敬之容不为之少异。此所以为圣德之至也。

原文颜渊喟然叹曰:“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

今译颜渊感叹道:“对于老师的学说,我越是抬头仰望,越是觉得高大;越是拼命钻研,越是觉得没有穷尽。看它好像在前面,忽然又像是在后面。”

张居正讲评喟然是叹声。弥是愈甚的意思。昔颜渊游于圣门,学既有得,乃喟发叹说道:“甚矣,夫子之道无穷尽无方体也。始吾见其甚高也,固尝仰之以为庶几其可及也,然但觉进得一级又有一级,仰之而愈见其高焉;始吾见其深也,固尝钻之,以为庶几其可入也,然但觉透得一层,又有一层,钻之而愈见其坚焉。吾又尝瞻之,见圣人之道若在吾前,我固不及。待去勇猛赶上,则恍惚之间却又在后,而我反过之。”其流动不拘,变化莫测,有不可以为象者焉,夫子之道高妙一至于是,回将何所从事乎?其始之难如此。

原文“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

今译“老师非常善于一步步诱导我,用典籍来丰富我的知识,用礼节来约束我的行为。”

张居正讲评循循是有次序。诱是引进。博是广博。文是载道之具。约是约束。礼是天理之节文。颜渊说,“夫子之道高妙如此,使不有善教之施,则学者亦何由而入哉?幸而夫子则循循有序,而善于引人之进焉,以这道理散见于天地间的叫做文,文有不博,则无以见道之万殊而得真,乃博我以文,使我通古今达事变,把天下的道理都渐次去贯通融会,而聪明日开,不病于寡陋矣。以道理散殊中,各有个天理自然的节文,叫做礼。礼有不约,则无以会道之一本而体其实,又约我以礼,使我尊所闻,行所知,把天下的道理都逐渐去操持敛束,而依据有地,不苦于漶漫矣。博以开约之始,既非径约者之无得,约以收博之功,又非徒博者之无归。”夫子之循循善诱如此,回之得知所从事者,不有赖于此乎?

原文“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末由也已。”

今译“使我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直至我用尽全力,能够独立于社会。倘若还想往前迈进,却已没有前进的路径了。”

张居正讲评卓尔是卓然有见的模样。末字解做无字。颜子又说:“回既领夫子博约之教,乃知所向往,实下功夫。博文约礼,交进互发,遂日见得这道理趣味本无终穷。工夫不容间断,虽欲住歇,自不能已。而尽心尽力,既竭吾才以求之。至于用力之久,一旦豁然贯通,向之高坚前后,无处捉摸者,今皆有以识其本原,见其定体,分明的确,若有象焉,卓然立在我面前。只是就要跟上,与之为一,却又无由便到得。盖圣人之道圆活周流,从心不逾,神无方而易无体,一切出于自然,有非思勉所可为,智力所可到者。当此之时,惟尝勿忘勿助,以俟其自化而已,又安能容心着力,以强其速化哉?”回于此盖深感圣教之为功,而益信圣道之为妙矣。这篇中博文约礼,正是圣学切实下手处,盖学不外于知行二者。尧舜以来,所谓惟精以察之,即是博文的工夫,惟一以守之,即是约礼的工夫。此孔子得统于尧舜,而颜子为善发圣人之蕴者也。学者真能从事于此,而加竭才之功焉,则何帝王之不可为,圣贤之不可及哉?

原文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

今译孔子生了重病,子路叫自己的弟子去作孔子的家臣,负责料理后事。

张居正讲评病是疾甚。门人是子路的弟子。臣是家臣。昔孔子有疾,其势甚危,子路虑及身后之事。以为夫子是道高德厚的圣人,倘有不测,其礼自当尊异,乃使其门弟子为孔子之家臣。盖古时为大夫者皆有家臣治其家事,死则为之治丧,如以臣事君之礼,故子路以此尊孔子。然孔子时以去位,实不当有家臣,是未知所以尊之之道也。

原文病间曰:“久矣哉,由之行诈也。无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

今译孔子病情减轻后,说道:“很久以来,子路就干这种欺诈的勾当啦!我原本就没有家臣,却硬要让别人去作。我骗谁呢?骗老天吗?”

张居正讲评病间是病少可。诈是不实。子路使门人为孔子家臣,孔子时方病笃,不知其事。及病少可,乃知而责之说:“久矣哉,由之行事诈而不实也。昔我为大夫时,曾有家臣。今既去位,则不当有家臣矣。人皆知我之无家臣而我乃为此不情之事,偃然自以为有家臣,则我将谁欺,无乃欲欺天乎?人而欺天,莫大之罪。况天不可欺,徒自为虚诈而已。”孔子归罪于己,乃所以深责子路也。

原文“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且予纵不得火葬,予死于道路乎?”

今译“我与其在家臣的侍奉中死去,还不如在你们这些弟子的侍奉中死去。即便我没有隆重的葬礼来安葬,难道就会被扔在路边没人理会吗?”

张居正讲评二三子指门人说。孔子又晓子路说道:“汝之欲用家臣,岂欲以是而尊我乎?不知君子当爱人以德,处人以礼。且如我今日,与其死于家臣之手,而以非礼自处。岂如死于二三子之手,而以情义相与之为安矣。就是我无家臣,不得举行大葬之礼,岂至死于道路终弃而不葬乎?”一般是死,一般是葬,乃不待我以师弟之情,而欲强为君臣之礼,以至于行诈而欺天,亦独何心哉?由之此举盖非惟不当为,且亦不必为矣。夫圣人于疾病危迫之中,而事天之诚,守礼之正,一毫不苟如此!此所以为万世法也。

原文子贡曰:“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子曰:“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

今译子贡说:“这里有块美玉,是放在柜子里藏起来,还是找个识货的商人将它卖掉?”孔子答道:“卖掉吧!卖掉吧!我正在等识货的人呢。”

张居正讲评韫是藏。椟是柜。两个贾字,即是价值的价字。沽是卖。昔子贡以孔子怀才抱德不出而求仕,故设言以问之说:“天下有重宝,则必有重用,且如物之贵重者莫如玉,而美玉则尤贵者。今有美好之玉于此,果只自家爱惜,韫之于柜而藏之欤?抑将出售与人,求价值之相当者卖之欤?”子贡之意盖以美玉比夫子,而以藏沽喻行藏也。孔子答说:“玉本有用之物,使不沽之,是使有用为无用也。吾其沽之哉,吾其沽之哉!盖天下之宝,当与天下共之,何可以自私也?然玉本至贵之物,使自沽之,则人将轻视而不以为宝,是使贵为贱也。吾必待夫以善价来求者而后与焉。”盖天下之宝,当为天下惜之,尤不可以自轻也。知玉之当沽,则知夫子之当仕。知玉之待价,则知夫子之待礼。如无礼而自往者,是衔玉而求售也,圣人岂为之乎?此可见士之出处,待则为自守之正,求则为奔竞之私,诚不可不慎辨矣。若夫人主之于贤才,又当精其选于未用之先,不使匪人得枉道以求合。专其任于既用之后,不使贤者舍所学而从我。然后为真好贤之明君也。

原文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

今译孔子想要到九夷去住。有人说:“那里非常落后简陋,怎么能住呢?”孔子答道:“有君子去住,有什么简陋的呢?”

张居正讲评九夷是东方九种夷人。陋是鄙陋。昔孔子周流四方,本欲行道于天下。然当时上无贤君,不能信用,孔子知其道终不行,乃欲远去中国,而居九夷之地。是虽伤时愤世,有所激而云然。然孔子大圣,自能用夏以变夷,则虽夷狄,亦无不可居者。或人不知,乃问孔子说:“九夷之地言语不通,嗜欲不同,其俗鄙陋,如之何其可居也?”孔子答说:“天下无不可变之俗,亦无不可化之人。九夷虽是鄙陋,若使有道德的君子居于其间,则必有诗、书、礼、乐以养其身心,有冠裳文物以新其耳目,自将化鄙陋而为文雅,与中国一般,又何陋之有哉?”此可见圣人道大德宏,存神过化,如帝舜耕于历山,而田者让畔。泰伯、端委以化荆蛮,感应之妙,有不约而同者,使孔子得邦家而治之,则绥来动和之化,其功效岂小补哉?惜乎春秋之不能用也。

原文子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

今译孔子说:“我从卫国返回鲁国之后,才整理了乐的篇章,使《雅》和《颂》都归在了适当的位置上。”

张居正讲评《雅》是《大雅》、《小雅》。《颂》是《周颂》、《鲁颂》、《商颂》。都是《诗经》的篇名。其中的诗词就是乐章。孔子说:“周之礼乐尽在我鲁国,音乐诗词本是全备的,但历年久远,那诗乐的篇章节奏都错乱了。我尝周流四方,参互考订,始知其说,故自卫归鲁,特为正之。残缺者悉为之补,失次者悉为之序,然后乐之始终条理皆得其正。而二《雅》三《颂》之诗被诸弦歌者,或用诸宗庙,或用诸朝廷,亦各得其所,而无有紊乱者矣。”这是孔子自叙其正乐之事如此。

原文子曰:“出则事公卿,入则事父兄,丧事不敢不勉,不为酒困,何有于我哉?”

今译孔子说:“出来做官便为公卿效力,在家生活则为父兄尽孝,有丧事不敢不尽全力,不被酒所困,这些事对我来说有何困难呢?”

张居正讲评孔子说:“人于日用伦理之间,起居饮食之际,每每视为近易。若必一一求尽其道,盖亦甚难。且如出而在邦国,则善事公卿,而上交有道,不失其尊贵之礼;入而在家庭,则善事父兄,而孝敬恳至,克修其弟子之仪。遇有丧事则不敢不勉,不特三年之丧,然后竭诚尽慎,就是期功缌麻,亦必缘分敦礼。至于晏享饮酒,则不为所困,虽有时而饮,用以成礼合欢,却未尝多饮,至于昏神乱气。这四件虽不过是寻常的事,然前三件是能于天理之当为者,各尽其道;后一件是能于人情之易动者,不逾其则。亦非德盛礼恭、涵养绝粹者不能为也,反之于己,果何有于我哉?”夫此四者,皆人伦日用庸德之行,而我犹有所未能。况君子之学更有大于此者乎?此吾之进修所以惕然而不宁,汲汲然而匪懈也,此圣人谦已诲人之词,然其至诚无息之心,躬行实践之学,于此亦可见矣。

原文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今译孔子站在河岸边上说:“消逝的时光就如同这河水一般,昼夜不停向前奔流。”

张居正讲评川是水之流处。逝字解做往字。不舍是不息,天地之间,气化流行,亘古今彻日夜,而无一息之停,乃道体之本然也。但其机隐微难识,惟是水之流动最为易见。故孔子偶在川上有感而发叹说:“吾观此水,往者既过,来者复续,混混涛涛,曾无止息。盖天地之化推迁往来,相续而无穷有如是夫。昼固如是,夜亦如是,未尝有顷刻之暂停也。”夫天地之间无物非道,即水流之不息,可以验化机之不滞。即化机之不滞,可以知道体之常存,观物者于此而察之,则自强不息以尽道体之功者,不可有须臾之或间矣!

原文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今译孔子说:“我没有见过喜好高尚品德胜过喜好美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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