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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卷六(第2页)

今译孔子谈到卫国的公子荆时说:“他善于管理经济,居家理财。刚开始有一点,就说:‘差不多够了。’稍微多一些时,又说:‘差不多完备了。’当富足一些时,又说:‘差不多算完美了。”’

张居正讲评公子荆,是卫大夫。居室,是处家。合,是聚合。完,是齐备。美,是精美。三个苟字,是聊且粗略的意思。孔子说:“人之嗜欲无涯,则其贪求无厌。若卫公子荆之处家,可谓善矣。盖公子荆先贫后富。方其贫时,居处服食之类,草革初具而已。在他人处此,必将求其尽有而后为快也。彼则曰:吾今已苟且聚合矣。推其心,使其止于始有,则亦以是为足而不复望矣。既而渐渐少有,在他人处此,必将求其尽备而后为快也。彼则曰:吾今已苟且完备矣。推其心,使其止于少有,则亦以是为足而不复求矣。其后饶裕充足,虽到富有的时节,然未必至于精美,彼则曰:吾今已苟且精美矣。推其心,盖不啻尽美极备而无以复加矣。是则由合而完,由完而美,可见其随处而安,而无贪求之想。合曰苟合,完曰苟完,美曰苟美,可见其所欲有节,而无尽美之心。公子荆之居室如此,亦贤矣哉。”大抵人之处世,莫病于贪求,莫贵于知足。然所谓知足者,谓其当下便足,非谓有所期限而止也。若有所期限,则亦不免予求矣。子荆当始有之时,不慕少有;当少有之时,不求富有,随时便足,无事营求。非其心清欲寡,不以外物累其中者,讵能之乎?故孔子贤之,谓其近于道也。

原文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今译孔子到卫国去,冉有为他驾车。孔子说:“人口真多啊!”冉有说:“人口已经很多了,应该采取什么措施呢?”孔子说:“让他们富裕起来。”冉有说:“富裕起来以后,再该做什么呢?”孔子说:“对他们进行教化。”

张居正讲评适字,解做往字。卫,是卫国。冉有,是孔子弟子。仆,是御车。庶,是众多的意思。昔者,孔子周流四方,行到卫国,时冉有为孔子御车而行。孔子看见那百姓每众多,因叹说:“众矣哉此卫国之民也。”冉有问说:“有国者,固欲民之蕃庶,然不知既庶之后,又何道以加之?”孔子告之说:“庶而不富,则生养不遂,终必离散,安能长保其庶乎?必也制为田里,薄其赋敛,使百姓每丰衣足食,无贫乏之患,则庶者长庶,而可以为充实之国矣。这是王者厚生之政,所当加于既庶之后者也。”冉有又问说:“有国者,固欲民之富足。然不知既富之后,又何道以加之?”孔子又告之说:“富而不教,则饱暖逸居,乖争易起,安能长保其富乎?必也设为学校,教之礼义,使百姓每孝亲敬长,兴仁让之俗,则富不徒富,而可以为有道之国矣。这是王者正德之政,所当加于既富之后者也。”圣贤一问答之间,而王道之规模、施为之次第,皆具于此,岂非万世之法程哉!

原文子曰:“苟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

今译孔子说:“如果有人任用我来治理国家,一年便可初见成效,三年就能卓有成效。”

张居正讲评期月,是周一年之月。可,是治理可观。成,是治功成就。昔孔子怀匡世之志,抱经纶之具,而不得试,故感而叹说:“当今之世,无用我者耳。诚使有人委我以国政而用我焉,虽至于周一年之月而已,将见弊者革,废者兴,纪纲法度渐次就理,皆有可观者矣。若至于三年之久,则化行俗美,礼备乐和,民生以厚,民德以新,而治功成矣。”惜乎不得少试,而使其徒托诸空言也。

原文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

今译孔子说:“善人治理国家,经过一百年,就可以消除残暴,废除刑法杀戮了。这话真对呀!

张居正讲评善人,是天资仁厚的人。胜残,是化残暴之人。去杀,是不用刑戮。孔子说:“古语有云:善人治国,累代相继,至于百年之久,则世德积久,和气薰蒸,亦可以化残暴之人,使之同归于善,不用刑杀而天下自治矣。古语如此,诚哉是言,信有此理也。”盖凡民之心,有善无恶,其所以放辟邪侈而陷于刑辟者,岂无仁义之良哉?惟上之人无以感之耳。善人为政,虽未必德业全备、礼乐修明,只以其一念醇厚之心,积之而化,便可使刑措不用,但须先后相承,迟以岁月耳。若夫圣人之治天下,何待百年,其效亦岂止此而已哉。

原文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

今译孔子说:“如果有王者兴起,也一定要经过三十年才能实现仁政。”

张居正讲评王者,是圣人受命而兴。以君主天下者,三十年为一世。仁,是教化决洽。孔子说:“善人为邦百年,仅可以胜残去杀,不过小康之国而已。若乃至治之世,仁恩渗漉,教化浃洽,举天下之大,如人一身,血气周流,无不贯彻,才叫做仁。今明主不作,民之不被其泽久矣。如有圣人受命而起,欲纳天下于同仁之域,恐亦未可遽期其效。必是积之以渐,仁心仁政,涵育熏陶,至于三十年之久。然后深仁厚泽,浃于肌肤,沦于骨髓,天下之人皆涵濡于德化之内,而相忘于熙嗥之天也。夫岂一时可致者哉!”此可见非王道不足以成至治,非悠久不足以行王道。盖惟唐虞之万邦时雍,成周之宇宙泰和,可以语此愿治者当知所从事矣。

原文子曰:“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今译孔子说:“如果端正了自身的行为,管理政事还有什么困难呢?如果不能端正自身的行为,怎能使别人端正呢?”

张居正讲评从政,是为大夫而从事于政治。孔子说:“为政所以正人也,而其本在于正身。苟能居仁由义,动遵礼法,先自正其身矣,则上行下效,捷于影响,其于从政而正人也,何难之有?若立身行己,一有未善,不能自正其身,则表仪不端,焉能率下,其如正人何哉?”

原文冉子退朝。子曰:“何晏也?”对曰:“有政。”子曰:“其事也。如有政,虽不吾以,吾其与闻之。”

今译冉有退朝回来。孔子说:“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呀?”冉有回答说:“有政事。”孔子说:“只是一般的事务吧。如果是政务,虽然国君不用我了,我也会知道的。”

张居正讲评朝,是鲁大夫季氏私家之朝。晏,是晚。政,是国政。事,是家事。以,是用。古者大夫虽致仕,犹得与闻国政。昔者冉子为季氏宰,朝于季氏而退,来见孔子。孔子问说:“今日何退朝之晚也?”冉子对说:“适有国政,相与商议,所以来迟。”孔子说:“此必是季氏私家之事耳,非国政也。若是国政,则我旧日曾为大夫,虽已致仕不用,子礼犹得与闻之。今既不闻,则非鲁国之政明矣。”是时季氏专鲁,其于国政,盖有不与同列议于公朝,而独与家臣谋于私室者。故夫子阳为不知而言,所以正名分,抑季氏,而教冉子之意深矣。

原文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

今译鲁定公问:“一句话就可以使国家兴盛,有这样的话吗?”孔子回答说;“不可能有这样的话,但有近乎这样的话。有人说过:‘做君主很难,做臣子也是很不容易的。’如果知道做君主很难,这不也近乎一句话可以使国家兴盛吗?”

张居正讲评定公,是鲁君。几,是期必的意思。鲁定公问于孔子说:“为治有要,不在多言,紧要的只一句言语,便可以兴起国家,果有之乎?”孔子对说:“兴邦,大功也。一言之微,便未可若是而必期其效。然亦有之。今时人有句话说道:‘为君难,为臣不易。’夫人君势分崇高,威福由己。若无难为者,殊不知君之一身,上焉天命去留所系,下焉人心向背所关。一念不谨,或贻四海之忧;一日不谨,或致无穷之患,为君岂不难乎?人臣职守有常,随分自尽。若可易为者,殊不知臣之事君,上焉辅之以凝承天命,下焉辅之以固结人心。致君之道少亏,则有瘰官之咎;泽民之方未备,则有旷职之愆,为臣亦岂易乎?时人之言如此,人君惟不知其难,固无望于兴邦耳。诚使真知为君之难,而兢业以图之。处己,则不敢有一念之或肆;治民,则不敢有一事之或忽。由是以倡率臣工,皆务勤修职业,以共尽克艰之责。如此,将见君德日以清明,政事日以修治,上而天命于是乎眷佑,下而人心于是乎爱戴,国家之兴,端可必矣。然则为君难一言,不几乎为兴邦之明训乎?吾君有志子兴邦,亦子斯言加之意而已。”

原文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手?”

今译鲁定公说:“一句话就能使国家灭亡,有这样的话吗?”孔子回答说:“不可能有这样的话,但有近乎这样的话,人们说过:‘我做君主没什么可高兴的,我所高兴的只是我的话是没有人能违背的。’若是这话说得对了又没有人违背,不是很好吗?若是这话说得不对而又没有人违背,不就近乎于一句话能使国家灭亡吗?”

张居正讲评定公又问说:“一言兴邦,既闻之矣。若说一句言语便可以丧亡其国者,亦有之乎?”孔子对说:“丧邦,大祸也。一言之间,便末可若是而必期其祸。然亦有之。今时人有言说道:‘我不是喜乐为君,只是为君时随我所言,臣下都遵奉而行,无敢违背,此乃其所乐也。’时人之言如此。自今言之,君令臣从,固无敢有违者,然也看君之所言何如。如其所言而善,有益于生民,有利于社稷,那臣下每都依着行,不敢违背,则生民必受其福,社稷必得其安,岂不是好事?如其所言不善,有害于生民,有损于社稷,也都要臣下每依着行,不敢违背,则生民必受其祸,社稷必为之危,而国不可以为国矣。然则惟言莫违之一言,岂不可期于丧邦乎?”夫邦之兴亡,非细故也,而皆始于一言。《大学》所谓一人定国,一言偾事,意亦如此。人君审其所以兴,鉴其所以亡,则可以永保天命而长守其社稷矣。

原文叶公问政。子曰:“近者说,远者来。”

今译叶公问怎样管理政事。孔子说:“使近处的人高兴,使远处的人来归附。”

张居正讲评叶公,是楚大夫。叶公问政于孔子。孔子说:“为政之道,在得民心。若能使民之近者被其泽而喜悦,远者闻其风而来归,则为政之道得矣。然人心至愚而神。苟非有实心实政足以感人,而欲以欢虞小术违道干誉,则四境之内且不能服,况其远者乎?”此盖夫子言外之意也。

原文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今译子夏当了莒父的邑宰,问孔子怎样办理政事,孔子说:“不要求快,不要贪求小利。求快反而达不到目的;贪求小利就做不成大事。”

张居正讲评莒父,是鲁邑。速,是急速。小利,是小小便益。达,是通达。昔者子夏为莒父邑宰,问政于孔子。孔子说:“为政之弊有二,躁急之人,方为其事而遽责其效,这是欲速之弊。子之为政,必须推行有渐,不可欲速以求目前之效。浅狭之人,狃于浅近而昧于远大,这是见小之弊。子之为政,必须志量广大,不可见些小事功便以为得。何也?盖政以能达为贵,然必有渐而后可以达也。若欲速,则求治太急而无次第,欲其通达。反不能达矣,此所以不可欲速也。政以大成为期,所志者大,则小者有所弗顾也。若见小利,则其心已足而无远图。所得者小,而所失者大矣。此所以不可见小利也。”盖子夏素有近小之病,故孔子以此教之,其实为政之道,不外于此矣。

原文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今译叶公告诉孔子说:“我的家乡有个正直的人,他的父亲偷了人家的羊,他告发了父亲。”孔子说:“我们家乡正直的人和你说的是不一样的,父亲替儿子隐瞒,儿子替父亲隐瞒,这样做,正直就在里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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