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芳。你将我送到净房即可。刚刚睡着时许多的汗,想要沐浴,你去帮我打水来吧。”
顾眉状若不知身侧的人是贺兰宴,将她当做映芳,随口吩咐到。
贺兰宴步伐比刚刚要钝了些。
顾眉以为他会忍不住,开口冷言冷语,却不想他将她送到净房前,抬手要去解她的衣带。
这个时候要承认自己发现他,好像不好。
干脆,顾眉只当做自己看不见,将错就错,待他解最后一根系带时,轻声道:
“你去打水吧。温度要适宜,不能冷,也不能热。”
贺兰宴从善如流地放开系带,从容地转身出了净房。
丝毫没有要嘲讽她的意思。
顾眉强装镇定,也不管他会不会打水,会不会听到传出去的声响。
没多会,她听到隔壁浴房传来哗啦的倒水声。
她试探地叫了声:“映芳……”
没有回应。
那应还是贺兰宴。
他果真去帮她提沐浴的水了?
顾眉坐了好一会,听到隔壁倒了五次水,这才慢吞吞地起身,摸索着将衣带系好。
才刚系好衣带,就听到咚咚敲门声。
抬眸间,她看到门前比刚才要清晰许多的黑影。
贺兰宴。
她微微一笑:“映芳。你今日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碰到何事?有人欺负你?”
贺兰宴没有答话,只是牵着她的袖摆带着她去了隔壁的浴房。
站在浴桶前,顾眉心口紧了紧,刚才让贺兰宴去提沐浴的水,就是想支开他。
顺便也有恶作剧,使唤他的小心思。
本以为他会甩袖而去,却不想他一声不吭地承受下来。
这会就有些骑虎难下的尴尬了。
顾眉手搭在浴桶上。
“你去把梳妆台上的香膏拿来。洗发用。”
接连的刁难使唤,贺兰宴挑眉,怀疑顾眉是不是发现他了。
可她双眸和从前闪亮不同,晦淡无光。
顾眉见他又顺从地出去拿东西,顿时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咬咬牙,她摸着衣襟,将扣子一颗颗地解开。
“映芳。你快过来,帮我心衣的系带解开。还有,上次落水时,心衣掉了件,带回帮我结打的结实些。”
贺兰宴拿着香膏,还没走进浴房,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雪白的肌肤,上头细细的两根带子,巍巍颤颤。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风情,冲击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