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宴根本不知今日为何会来这里。在看到屋内没人守着时,又鬼使神差般地进了屋。
看到她摸索着要穿鞋时,竟弯下腰去帮她穿鞋。
他可真是佛性浓厚的佛子啊。
无欲欲求地帮忙。
只神佛不知道的是,此刻他捏着香膏的手滚烫,恨不能将香膏融化了。
顾眉同样忐忑不安。
她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贺兰宴,为何要救她。
是对她还有意吗?
否则为何做到那般地步。
身后的人一动不动,顾眉缓缓转过身,外头的衣裳已经解开,露出里头饱胀得似要裂开的心衣。
“映芳。你帮我解一下呀。”
贺兰宴紧紧地握着香膏,要将之捏碎,融化的力道。
身子不禁往后退了退。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脚步声,贺兰宴回头,眼神锐利。
是映芳。
她看到贺兰宴也很诧异,再看到他站的位置,想说的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贺兰宴将手中的香膏递给映芳,看了里头那羊脂玉般的柔软,转身离开。
顾眉听到外头的动静,也有些羞赧,没想到映芳这个时候回来。
“女郎。奴婢忘记将衣裳拿来了。您稍等。”
说着,她匆匆地走开,给顾眉留足了平复心情的时间。
回来后,她沉默了会,有些幸灾乐祸地:
“女郎。听太医身边的童子说,那素心公主不知为何,身上一夜之间长了许多的黑斑。”
“如今好像都无法见人了。太医院所有太医轮番诊脉,一点办法都没。”
“奴婢看啊。她这是遭了报应。”
素心公主?
顾眉有些不相信,若是世上真的有报应,那当初怎么会报应到她的父亲身上,景升太子身上。
那样好的两个人啊。
贺兰宴从顾眉的院子离开后直接回去。
一进屋,狠狠地饮了两大碗冷茶,如此还不算,让人打了井水,直接冲在身上。
“殿下。您的伤还未好,小心伤口崩裂,好得更慢啦。”
贺兰宴进屋解开身上湿哒哒的衣裳,露出后背上一条狰狞的伤痕。
他当时完全可以躲开的暗处来的匕首。
可那时,他想看看,她会不会为他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