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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邀帝宠袁琦献促织 图进身王振舍玉佩(第2页)

“把它们装起来。”宣德皇帝看了看促织,显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指着促织对袁琦吩咐道,“这东西挺有趣的,你把它们收好,好好养着,明儿下朝回来,朕与你们再斗!”

说罢,宣德皇帝带着金英等人到奉天门上晚朝去了。

望着宣德皇帝高高兴兴地走了,袁琦心下不由大喜。看来这皇上喜欢上斗促织了,只要皇上喜欢,我们就要尽量满足他,皇上一高兴,什么事情就好办了!不过,这青麻头和赤雁蜂互相厮斗,倘若失手咬死一只怎么办?那皇上不就没得玩了么?不行,得赶快想办法。开封那个卖促织的后生不是说江南各地以及河南、陕西、山东一带都出产促织么?还说只有陕西华阴出产的促织最为有名呢。有办法了,明年开春派人去采购,务必弄几只能斗的促织来,哄着那皇上玩儿,趁着皇上高兴,我还要办事呢。

想到这里,袁琦不禁得意起来,他望着金英远去的背景,呸了一声,心里说道:“看你金英还能得意几时!”

晚饭已毕,詹太夫人、高夫人、彭夫人等都回房洗漱去了,杨溥把杨旦召到书房,父子俩话起了家常。听说老家的叔伯兄弟们一家一家都清吉平安,心里甚为欣慰。

“最近暹儿冕儿的读书如何?”杨溥最为关心的还是儿子们的学业,问完了亲戚、女儿们的近况,杨溥便问起了家事。他不无忧虑地问道,“暹儿和冕儿身体瘦弱,不知学业有无长进呢?”

“唉,兄弟们身体令人担忧。”说起杨暹和杨冕,杨旦叹了一口气,说道,“暹弟和冕弟进入县学宫分别有了五年和三年,不是他们不发奋,可惜老闹病,肚腹饱胀,经常拉肚子,时间一长,就精神恍惚,动不动就疲倦乏力,记忆又差,怎么读得好书?这几年两个兄弟学业平平,实在怪不得他们。”

听了杨旦的回话,杨溥好半天没有作声。沉默了一会,杨溥又问道:“杨晟读书读得如何?”

杨晟是杨沐与司马青的儿子。洪熙元年正月,高夫人回石首时,便把杨晟带回石首学宫读书,一直到这次随同回京与父母团聚。

“晟弟资质倒是聪慧,《四书》、《五经》已经通读。”杨旦回答道,“不过他似乎对读书求取功名兴趣不大,反而对练功习武很是专心。看来晟弟今后只怕和沐四叔一样,也是个习武之人。”

“那这几年你的学业长进如何呢?”听说杨暹、杨冕,杨晟读书进步不大,杨溥不禁忧心起来,他担心杨旦的学业如果无成,那杨家下一辈入仕为官可就是问题了,“你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即使将来考取功名,那年岁也大了,如之奈何?”

“孩儿愚钝!”听父亲问起学业的事,杨旦不禁脸一红,惭愧地说道,“遵从您和母亲的教导,孩儿读书早起晚睡,不能说不为勤奋、不为刻苦,但不知怎的一到考场就总是考不好。您知道的,永乐二十一年孩儿和石首学宫的同窗五六人参加湖广乡试,结果荆州府中举十人,石首却无人上榜,当时孩儿以为是初次赴试,经验毫无,胆小怯场。下第回来后,孩儿更加刻苦攻读,平时还和同学们一道模拟乡试,以富经验,满以为下次再举,定可上榜。谁想前年孩儿和石首同学七八人同赴乡试,结果荆州仅中举五人,孩儿又名落孙山,真是懊丧极了,说起来孩儿无脸见您呢!”

听罢杨旦的述说,杨溥沉默了。他一向关心石首的教育,每次乡试、会试他都要过细地询问一番,即使是狱中的那十年,他也从没间断过,人才主要靠学校培养,那是比什么都重要。他知道,自从建文元年他参加乡试考中第一以来,每三年一次大比,到永乐二十一年湖广共举行了十次乡试,前八次石首次次都有人中举,最多的两次是建文元年己卯科中举六人,永乐六年戊子科中举七人,可是儿子参加的这永乐二十一年癸卯科和宣德元年丙午科,石首怎么就连一人都没有中举呢?杨溥明白,杨旦考了两次都没有中举,不能全怪儿子,石首学宫的教育肯定有问题,就说杨旦资质愚钝或是读书不刻苦,那怎不会石首学宫的学子人人都是如此吧?也不知那石首学宫那时的两任教谕是怎么搞的,把教育搞得如此不堪了!

想到这里,杨溥安慰儿子道:“旦儿也不要太过自惭,不能一两次失利就灰心丧气,只要你刻苦努力,下科再考,必会乡闱大捷,为父不也是二十八岁才平步登科的么?”

“谢父亲教诲!”杨旦连忙躬身说道,“孩儿一定谨遵父命,回去后发奋努力,力争明年秋闱报捷!”

“那就好,那就好,有你这么一句话,为父就放心了。”说完了杨旦的学业,杨溥想到了地方的治绩,顿了一下,他向杨旦问道,“旦儿这次来京,一路之上你听说哪个县的守令最贤德?”

“大多都不错,名声好着呢。”见问到沿途府、州、县的知府、知州、知县哪个最贤德,杨旦立刻喜形于色,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孩儿这次陪侍祖母、母亲进京,从石首出发到开封,沿途经过了公安、江陵、荆门、宜城、襄阳、邓州、南阳、裕州、叶县、襄城、许昌、长葛、尉氏、祥符等四府十四州县,虽然过了襄阳,祖母怕惊扰地方,不让住馆驿,不让地方官员知道,但多数知府、知州、知县等大人都赶到境界上相迎,接到馆驿宴饮,一直送到县界,临别时还要送许多土特产,不是祖母、母亲坚决拒绝,沿途送的东西恐怕得几辆车拉呢!还有,沿途附近州县的大人们,如监利、松滋、京山、当阳、谷城、枣阳、鄢陵等地知县、知州闻讯后也赶到路途相送。他们的那份热忱,真是令人感动。不过,也有不贤德的!”

“那是谁?”杨溥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个不贤德,说来听听。”

“这沿途的一二十州县大人谁都贤德,就是江陵县知县不贤德。”杨旦气愤地说道,“您看连附近监利、松滋的知县都赶到沿途看望祖母和母亲,唯独那江陵知县无动于衷,我们路过江陵还在馆驿歇了一晚,连他的影儿我们都未见到!”

“那江陵知县不是浙江台州府天台县的范理么?”一听是江陵县知县,杨溥立刻想起来了,“他是永乐二十二年甲辰科邢宽榜三甲进士,在刑部观政期间,他还同锦衣卫一道审过我呢。他不是今年五月才外派到江陵任知县的么?他说了些什么?”

“江陵知县正是这个范理。”杨旦说道,“这人心高气傲,简直不把我们放在心上,太小看我们了!我们住在江陵馆驿,荆州知府刁鹏大人都一直陪在馆驿,可是他连看都不来看一下。我们都无所谓,可不是还有祖母和母亲在行么?孩儿实在气不过,就去衙门打听,衙门里人说,范老爷下乡去了不在家,还说范老爷吩咐过,杨家眷属路过此地,一切按朝廷规制供给即可,不得超越,谁超越谁拿钱。您说这气不气人?真是太没礼貌,说不定他在故意躲着我们呢!”

杨溥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听没听说范大人平日为官怎样?”

“听说了。”说到了范理的为官,杨旦倒是气消了许多,不无敬佩地说道,“那范理的口碑倒还不错。听衙役们说,范大人到江陵的这些日子,就没有好生到县衙里住过,几乎天天在乡下,今日跑东乡,明日跑西乡,南乡、北乡都跑遍了,到处访查民情。范理的口碑恐怕还真有其事,我们石首北乡与江陵南乡接壤,听江陵的百姓们说,范大人到任不久,倒为百姓们办了许多实事呢。”

“你听说范理办了哪些实事?”一听范理为百姓们办了许多实事,杨溥特别关注地问道,“你拣重要的说几件听听。”

“是,父亲。”杨旦应了一声,说道,“那江陵和石首一样前几年闹水灾,逋赋很多,前后几年百姓们欠下了朝廷租税粮十四万石。百姓们说,范大人来江陵后,访知此事,便一边向朝廷申报灾情请求蠲免,一边劝说县内富户捐助,硬是把那逋欠的十四万石粮食给全弄妥了,那些拖欠租税的百姓们免除了负担,那是千恩万谢呢。”

“这事办得好。”杨溥点头道,“有些地方官为了讨个好政绩,把地方上的灾情瞒着不报,百姓们受了灾还要照常交纳租税,结果是害了百姓。这范理到任就为百姓办了这件好事,办得好!”

“还有呢,听百姓们说,江陵的徭役严重不均,那些有钱的富户不是买活官府少报田亩户口少服徭役,就是交钱免役。几个钱一交便不服徭役了。那些有势的户头,仗着官府有人,根本不派人服徭役,那些里长、甲长只好干瞪眼。这些人都不服徭役或是少服徭役,而徭役并未减少,怎么办?那县里的老爷们只好将那些有钱有势富户不服的徭役加在平头百姓的身上,硬逼着他们去服徭役,那些无助的百姓们长年都要服徭役,哪有精力和时间务农?真是苦不堪言。范理去后派人逐乡核实大户田亩人口,按规定科派,一下子便把徭役平均了,百姓们纷纷称呼范理是‘范公正’呢。”

“这事又办得不错。”杨溥听罢更加关注,“还有哪些事情都说来听听!”

“还有好多事呢。”杨旦继续说道,“百姓们说,今年秋种的时候,范理一乡一乡地察看,劝导百姓们种植庄稼,繁养家禽家畜;今年入冬以来,范理又走乡串户访贫问苦,抚恤孤寡,救济困弱,百姓们感激涕零,都说范理是‘范父母’呢。”

“真有此事?”一听百姓们说范理有如此之多的好处,杨溥不禁兴趣更高了。他颇为疑惑地问道,“该不是有人故意奉承新任知县吧?”

“是不是有人故意奉承,孩儿不得而知。”杨旦认真地说道,“不过,有一件事孩儿是亲眼所见,那范理确实名不虚传。”

一听有件事是杨旦耳闻目睹,杨溥更加来了兴趣,他倾身向杨旦问道:“那是什么事情让你给碰上了?”

“说来也是凑巧。”杨旦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今年九月重阳,学宫教谕命孩儿等人到石首江北采风,体察民间疾苦,练习写诗作赋,说是现时‘台阁体’诗派风靡天下,学宫生员不懂台阁诗风,那是令人不齿,有悖时髦。孩儿等到江北羊子庙后听见江陵郝穴田家湾人声鼎沸,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孩儿等人跑去一看,原来是田家湾大户田有财正在鞭打佃户,说是那佃户欠了他三年的地租共计三十五石粮食,硬逼着还清地租。佃户上有老下有小,这几年遭灾收成无几,糊口都尚且困难,哪有余粮交租?那佃户一再哭求,容来年偿还,可是田有财就是不听,牵走了佃户的猪,捉走了佃户的鸡,还把那佃户老少五口赶出了家门,硬把那佃户祖上留下来的三间旧房作抵,还把那佃户的几亩租田给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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