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2月24日。年初八,清晨。
阳光从窗帘缝中照进房间,街道汽车驶过的沙沙声,楼下小孩在小区设施游玩的欢笑声……
这些日常的真实将苟良从循环了5次的日子里拽出来。
他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
客厅没有声响。
他不敢出去。
不敢去想象妈妈此刻的表情,不敢去面对那双愤怒的眼睛。
妈妈或许已经收拾掉昨夜的杯盘狼藉,坐在拒绝他靠近的沙发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什么之前?你放开手!快放开!救命!”
昨晚那充满恐惧的呼喊声在脑海中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
这声音和之前几次循环里,在他身下承欢时那充满欲望的呻吟,形成最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最后一次那简单的吻,都会被她抗拒?她可以对那些更深入的亵渎无力抵抗甚至配合吸吮,却抗拒一个淡淡的亲吻?
难道她只有在模糊不清的意识中,身体才会背叛她的理性,做出那些虚假的迎合?
难道那些他解读为情动的反应,不过是自作多情?她内心深处,从未有过丝毫情愿?
他在循环的保护伞下肆意妄为,品尝了这世间最美妙的滋味,到最后却发现那可能只是他用卑劣手段从妈妈身上强行榨取的禁忌果实。
他不是征服者,他只是一个用能力进行强奸的罪犯。
恐惧和自责让他根本没有勇气去拉开卧室的门。
直到临近午饭的时候。
客厅里终于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走动声。
苟良像竖起耳朵听,那似乎是在厨房走动做菜的声音,他没有呼唤,不清楚妈妈到底是什么态度。
可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妈妈叫他吃饭之类的,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饥饿,硬着头皮下床并开门走了出去。
文绮珍在厨房门口,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只用眼角扫视了站在远处的儿子。
她的表情平静无波,那眼神之中没有任何有关愤怒或者怨恨相关的感情,只有一片好像是毫不相关的陌生感。
“妈,早。”苟良的声音低微得似乎根本没打算让文绮珍听见。
文绮珍没有回应,她只是在杯子中抿了一口水,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关门的一声轻响,将两人隔绝开来。
苟良立在原地,他感觉自己在一个孤立无援的地方,前面是万丈悬崖,身后是无底深渊,进退两难。
完蛋了。
苟良看到餐桌上冒着一丝热气,他走过去看到是一碗饭和一碟菜,那是自己的碗和筷子,原来刚才妈妈是在给自己做饭。
他来到文绮珍的房门前,轻声说道:“妈妈,对不起……”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接下来几天的寒假时光,变成了苟良最漫长煎熬的酷刑。
文绮珍无声地在家里劳碌地工作,仅仅是这样才能显示出她还是一个生活在家里的人。
她回避一切与苟良的眼神接触,当不得不和他共处时,比如吃饭,她都会快速吃完然后离开餐桌,躲进自己的卧室。
他试探性地问道:“妈,你看的那部电视剧结局好看吗?”
文绮珍只是“唔”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回应,仿佛再多一个字都是浪费自己的力气。
“妈,要不今晚……”他鼓起勇气,试图重现人日前那些自然轻松的聊天节奏,“我们挺久没去看电影了,不如一起去看个电影?有部电影挺不错的。”
文绮珍看都没看他,只留下一句硬邦邦的“不了,我不喜欢看电影”。
当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她靠近,试图复刻以前那种手肘无意碰一下或者递东西时指尖擦过身体的动作,她都会像被针扎到一样,极其明显地向身旁挪开半个身位的距离。
每一次都在提醒着他,那道由他亲手挖掘的鸿沟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