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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让整个欧洲大陆都臣服在自己脚下 拿破仑（第1页）

第三十章　让整个欧洲大陆都臣服在自己脚下：拿破仑

拿破仑的早年生平——1769年，拿破仑·波拿巴出生在科西嘉岛的首府阿雅克肖。他是贵族波拿巴家族的次子。在他的童年时代，科西嘉岛被法国人征服，于是波拿巴家族成了法国的臣民。拿破仑在布里耶纳的军校表现出了非凡的才能。1793年，当土伦与英国联合起来反对法国革命政府时，拿破仑在派来镇压这个港口城市的军队中担任一名炮兵军官。由于主将采纳了拿破仑的计划，土伦很快就被迫投降。虽然他当时年仅24岁，但是已经名声大噪。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他成了一位炮兵将军，并在政府的主要首脑中赢得了一些影响力。

拿破仑的第一次意大利战役（1796年—1797年）——在督政府的领导下，拿破仑被任命为一支前往意大利与奥地利军队作战部队的最高统帅。

那些年长的将军们起初对他们这位年轻的统帅并不信任，甚至心生嫉妒。但他们很快就认识到拿破仑是一位精通战争艺术的天才，并对他钦佩不已。拿破仑总是知道如何赢得他的士兵们狂热的献身精神。他那激动人心的演讲才能在他的第一个宣言中展露无遗：“士兵们，你们吃得不好，穿得也不好。政府亏欠你们很多，但却无能为力。你们的忍耐和勇气使你们值得尊敬，但是这些既没有给你们带来荣耀，也没有给你们带来好处。而我，将要带你们进入世界上最肥沃的平原，那里有巨大的城市和富裕的省份；在那里，你们将赢得尊敬，赢得荣耀，赢得财富。在意大利的士兵们，你们会缺少勇气吗？”

接下来发生在意大利的战役，是自汉尼拔以来最引人注目的战役。奥地利军队在各个方面都完败于拿破仑卓越的战争天才。1797年春天，拿破仑兵临奥地利都城维也纳城下，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不得不主动求和。根据《坎波·弗米奥条约》，奥地利属尼德兰地区被割让给法国，同时法国接受将莱茵河作为东部边界。意大利北部依照法兰西共和国模式被改造成两个新的国家，称为奇萨尔皮尼共和国以及利古里亚共和国。

远征埃及（1798年—1799年）——在羞辱了奥地利之后，法国最大的敌人还有英国。拿破仑提出了在印度攻击英国的冒险计划，那里是英国巨大财富和力量的来源。由于英国舰队控制着海洋，法国远征军不得不取道陆路。埃及可以作为进一步向东方进军的基地。督政官们很高兴地同意了拿破仑的计划，因为他们担心拿破仑留在国内会成为一个政治对手。拿破仑亲自逃选了远征军成员，同时还带了许多学者去研究东方的古老遗迹。拿破仑的舰队幸运地避开了在地中海巡航的英国舰队，在埃及安全登陆。法国军队以很小的代价征服了下埃及。但是，拿破仑的成功在英国无比强大的海上力量面前变得毫无意义。英国海军上将纳尔逊袭击了停泊在阿布吉尔湾的法国舰队，将其彻底摧毁。这场著名的尼罗河海战切断了埃及和法国之间的联系。后来，在拿破仑回到法国之后，他的远征军被全部消灭。

拿破仑成为第一执政官——在拿破仑远征埃及期间，法国督政府陷入了困境。英国和一些欧洲国家结成第二次反法同盟。法国军队被打败，失去了意大利，法国现在还面临着外敌入侵的危险。而在国内，保皇党和极端的共和党人也给督政官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当拿破仑听说这些麻烦事的时候，他就下决心回去夺取政权。他将远征军留在埃及，自己赶忙回到巴黎。拿破仑的巨大声望使他轻而易举地结束了督政府的统治，并于1799年起草了新的宪法。这份新的宪法授予3名执政官10年的执政权。拿破仑作为第一执政官实际上拥有唯一的绝对权力，另外两名执政官只不过是他的工具。当新宪法的通过需要法国人民投票时，有300万人投了赞成票，只有1500人投了反对票。

第二次反法同盟的失败——国内事务被迅速解决之后，拿破仑立刻准备夺回法国之前所遭受的军事损失。通过秘密而迅速的行动，他成功地率领一支军队穿过了阿尔卑斯山，而正在波河流域西部作战的奥地利军队对此毫不知情。拿破仑的军队似乎从天而降，令奥地利军队惊慌失措。在马伦戈战役中，拿破仑将奥地利军队彻底击溃，一举夺回了意大利。奥地利很庆幸能按照与《坎波·弗米奥条约》相同的条件来恢复与法国的和平。1802年，英国和法国签订了《亚眠条约》，条约规定英国必须将开战以来所占法国领土的绝大部分归还给法国。

拿破仑在和平时期的工作——拿破仑对国家的治理表明他也是一位天才的政治家和管理者。繁荣与秩序很快就回归法国。在拿破仑所有的改革中，他所投入的精力和高效几乎都是无人可及的。其中最有益的改革是他的新法典——《拿破仑法典》。

这部法典由一些法国最著名的法学家编写而成，是大革命期间引入的那些法律改革的总结。它在很大程度上基于古老的法国法律和罗马法，也被称为《法国民法典》。这部法典至今仍是法国现行法律的组成部分，而其他一些国家，如阿根廷、墨西哥以及意大利的法律或多或少都是以《拿破仑法典》作为蓝本来制定的。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禁闭期间曾经这样说过：“我真正的荣耀不是赢得了40场战役的胜利，滑铁卢将抹去那些胜利的记忆。但是，我的《民法典》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抹杀的，它将永垂不朽。”

拿破仑加冕称帝——第一执政官旨在使拿破仑的统治变得永久并且世袭。1802年，拿破仑被任命为终身执政官，然后在1804年，他把是否同意他加冕称帝的问题抛向了法国人民。几乎所有的法国公民都投票赞成将法兰西共和国变成一个帝国。在几乎和查理大帝一模一样的加冕仪式上，拿破仑戴上了皇冠。这位新加冕皇帝的权力实际上与一个军事独裁者是没什么不同的。

如果法国人民真的已经具备了实行民主政治的条件，那么拿破仑就不可能如此迅速地一步登天。拿破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君主专制，这一点从他1799年的一番言辞就能看出端倪，他是这么说的：“……一个共和国……是法国人所迷恋的幻想，但这种幻想会像其他所有幻想一样随着时间而消逝。他们想要的只是荣耀和虚荣心的满足；至于自由，他们对此没有任何概念……国家必须有一位领袖，一位被辉煌的荣耀所粉饰的领袖。”

欧洲再次陷入战争——如果拿破仑能遏制自己的野心，那么他或许可以好好享受他的胜利果实。但他不断地干涉其他国家的事务，并计划建立一个法国殖民帝国，包括印度和美洲的部分地区。英国因此与法国重新开战。俄罗斯、奥地利和瑞典联合英国，组成了第三次反法同盟（1805年）。拿破仑为入侵英国做了充分准备，军队和运输船在布洛涅迅速集结就绪。如果英国人哪怕有一天对英吉利海峡放松了警惕，就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英国海军上将纳尔逊在直布罗陀海峡附近的特拉法加海角击败了法国和西班牙的联合舰队（1805年），这场著名的胜利消除了英国的危机。

海军上将纳尔逊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英国期望每个人都恪尽其责。”这条命令永垂不朽。这位英勇的海军上将在激烈的海战中不幸牺牲。在特拉法加海角战役之后，英国人成为绝对的海上霸主。

在陆地战役中，拿破仑表现得比之前更加出色。通过急行军，他在多瑙河上游的乌尔姆俘虏了3万名奥地利士兵。法国士兵说，皇帝不需要用他们的武器，只需要用他们的腿就能赢得战争。在维也纳附近的奥斯特里茨，奥地利军队和俄罗斯军队都遭到了惨败。普鲁士被彻底击败，法国军队耀武扬威地穿过了柏林。俄罗斯军队仍在继续这场战争，并在1807年2月的埃劳战役中和法国军队展开了最艰苦卓绝的战斗。几个月后，俄罗斯军队在弗里德兰战役中遭遇了决定性的失败。最后，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签订了《提尔西特和约》（1807年），他和法国议和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拿破仑天才的钦佩。欧洲大陆的两位主宰者在两军之间涅曼河上停着的一个木筏上进行了会见。

《提尔西特和约》——拿破仑在提尔西特提出让俄国沙皇和他一起来瓜分整个欧洲。普鲁士几乎失去了一半的领土，瑞典和土耳其的一部分将并入俄罗斯。实际上，瑞典不久之后就将芬兰割让给了俄罗斯。俄罗斯西边那些没有并入拿破仑帝国的国家，不是被拿破仑的亲戚统治着，就是被迫和他结盟。拿破仑最小的弟弟热罗姆·波拿巴是威斯特伐利亚国王，威斯特伐利亚就是之前的西普鲁士。他的三弟路易·波拿巴是荷兰国王。意大利的王位属于拿破仑自己，并任命他的继子欧仁·德·博阿尔内为意大利总督。他的长兄约瑟夫·波拿巴被封为那不勒斯国王。在拿破仑的保护下，德意志西部的贵族们建立了“莱茵联邦”。

通过这些改变，旧的神圣罗马帝国被瓦解了。因此，弗朗茨二世放弃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头衔，改称“奥地利皇帝”。

大陆封锁体系——在欧洲新的恺撒大帝面前，只有英国拒绝俯首称臣。因为拿破仑的军队无法登陆英国，所以他决定打击英国的贸易。他在柏林发布敕令，禁止所有欧洲国家与英国进行任何交流。英国的船只和货物进入任何欧洲大陆港口都将被没收。这一措施给英国的劳工、工场主和海运行业带来了巨大的痛苦，而欧洲的人民同样不堪忍受。进口商品的价格猛涨，除了富人之外谁也买不起。欧洲各地的贸易都毁了。俄罗斯所需的布料和其他一些商品几乎完全依赖于从英国进口，而大陆封锁体系所带来的种种不适很快就使拿破仑的联盟变得越来越不受欢迎。与此同时，拿破仑不可能盯着整个欧洲的海岸，英国人建立了一个庞大的走私体系，继续秘密地出口大量的货物。

西班牙半岛战争（1808年—1812年）——1808年，拿破仑干涉了西班牙和葡萄牙的事务，因为这些国家继续向英国商人开放港口。他将那不勒斯国王约瑟夫·波拿巴封为西班牙国王，而他的妹夫穆拉特则成了那不勒斯国王。西班牙人一直是一个骄傲和爱国的民族，他们立刻奋起反抗。他们的抵抗比拿破仑所遇到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危险，因为当时的西班牙几乎全民皆兵。当平息了一个省的反抗之后，立刻又有另一个省重新开始斗争。威灵顿公爵率领一支英国军队前来帮助葡萄牙和西班牙的爱国者。法国军队渐渐被逐出了比利牛斯山。法国为西班牙战争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这场战争也破坏了拿破仑在欧洲的威望。英国在西班牙半岛上胜利的消息鼓舞了拿破仑的其他敌人，也最终导致了拿破仑的失败。

远征俄罗斯（1812年）——除了大陆封锁体系所带来的困难之外，还有另外几个原因令俄罗斯沙皇亚历山大对自己与拿破仑达成的协议感到后悔。拿破仑不允许俄罗斯吞并土耳其。另外，拿破仑还曾向沙皇亚历山大的妹妹求婚，然而还未等沙皇回复，他就突然与奥地利女大公玛丽·路易莎结婚了（4）。

1812年，俄罗斯在日益加深的痛苦中对法国宣战。拿破仑几乎掌握了所有西欧国家的资源，他组建了一支将近50万人的军队，其中13是法国军队。同年6月，拿破仑的“大军”越过涅曼河，入侵俄罗斯。俄罗斯的将军们明智地避免了与这位战无不胜的军事家之间展开正面激战，并在入侵者到来之前撤退到东部，他们一路坚壁清野。在离莫斯科不远的博罗季诺，俄罗斯军队曾试图阻止拿破仑的前进。经过可怕的战斗，他们被拿破仑打败了，但完成了有序的撤退。拿破仑以征服者的身份进入了莫斯科这座古都，并期望沙皇亚历山大很快就能接受自己的停战条件。但是莫斯科已是一片火海，城里的居民都逃离了家园，拿破仑的大军无法在这个被俄罗斯人抛弃的城市中安顿下来。3天之后，这座城市几乎全部化为灰烬。这时，拿破仑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在莫斯科的废墟里等了5个星期，一直希望沙皇前来求和，直到10月19日他才下令全军撤退。那一年俄罗斯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拿破仑的大军遭到了大雪和严寒天气的可怕袭击。而俄罗斯士兵对严寒则习以为常，他们从四面八方骚扰着饥寒交迫的拿破仑的军队，于是撤退变成了一场无休止的战斗。拿破仑的军队战死、饿死以及冻死的共有25万人，还有13万人被俘。拿破仑的大军在这场欧洲历史上最可怕的战役中，只有可悲的17000人得以生还。

拿破仑退位——（1814年）在过去的6年里，普鲁士政府对所有的部门机构都进行了彻底的改革。法国大革命的许多社会改革措施都被引进，军队也按照从拿破仑那里学来的路线重建。新的社会自由以及对法国统治者的憎恨结合在一起，激起了普鲁士人们心中一种强烈的日耳曼爱国主义。

普鲁士举国上下都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来赶走外来统治者。

当拿破仑大军覆灭的消息传到德意志时，普鲁士人民强迫他们的国王向拿破仑宣战。拿破仑在法国又组建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这支军队几乎都由未成年的少年组成，因为这个国家的成年男子已经在征战欧洲的几十场战役中牺牲殆尽了。双方在萨克森进行了几次激烈的交战之后，奥地利军队也加入到了反对拿破仑的联盟。在3天的时间里，莱比锡周围进行了一系列战斗，法国军队寡不敌众，被人数占优的盟军包围并击败。盟军跨过了莱茵河追击拿破仑，与此同时，英国和西班牙的军队也越过了比利牛斯山。拿破仑准备战斗到最后一刻，但是他的将军们拒绝服从命令。拿破仑被迫退位，并很快被流放到一个叫作厄尔巴的小岛上。他被允许在那里继续做一个小小的统治者，身边有一些忠实的追随者。

百日王朝和滑铁卢战役（1815年）——波旁王室的路易十八是已故法国国王路易十六的弟弟。他被盟军选定为法国国王。他是一个迟钝的人，曾经这样说过：“波旁王朝没有学到任何事情，但是也没忘记任何事情。”这句话也被很好地践行了。他和他的政府试图让法国回到大革命之前的状态。人们很快就倍感不满，渴望重回拿破仑的统治之下。

法国民众的心声传到了拿破仑的耳朵里，他带着一些追随者从厄尔巴岛逃了出来，并在法国南部海岸登陆。拿破仑所到之处，那些老部下们都纷纷投奔到他的麾下。当之前的皇帝在众人的欢呼中进入巴黎的时候，波旁王室不得不赶紧逃亡。

反法同盟立刻宣称拿破仑是“一个扰乱了世界和平的敌人”。当他们的军队快速前往法国时，拿破仑以他惯有的能量和速度很快又组建了一支新的军队。他先是击败了普鲁士军队，然后又向威灵顿公爵率领的英国军队发起了进攻。当时，威灵顿公爵的军队正驻扎在离布鲁塞尔不远的滑铁卢高地上的坚固阵地里。双方的军队都以难以置信的勇气战斗了一整天。快到晚上的时候，拿破仑认为他将取得胜利，但普鲁士的布吕歇尔将军在最后一刻率军出现在拿破仑的侧翼。拿破仑的军队彻底溃败（1815年6月18日）。

诸多因素共同决定了这个近代历史上最重大的一场战役。当天早晨，地面因下雨而变得松软，拿破仑直到下午晚些时候才把他的大炮移到最好的炮位上。因此，那场阵雨也可以说是导致这位科西嘉巨人倒下的原因之一。威灵顿公爵和布吕歇尔将军在这场胜利中获得了同样的荣耀。威灵顿公爵后来被称为“铁公爵”，这是对他面对法国骑兵发起的致命冲锋时坚定不移地守住了自己阵地的褒奖。而布吕歇尔将军率领一支刚刚被击败的普鲁士军队完成了一次精彩的行军，并帮助英国军队扭转了战局，几乎在已经被击败的局面下成功获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拿破仑的最后岁月（1815年—1821年）——滑铁卢战役之后，拿破仑再次被迫宣布退位。假如他继续留在欧洲或附近的地方，会被认为是对世界和平的一种威胁。因此，他被英国人流放到位于南大西洋中的圣赫勒拿岛。在流放期间，他撰写了历史回忆录。

拿破仑的评价——拿破仑是近代史上最伟大的军事天才之一，也是最伟大的执政者之一。但他近乎超人的才能和精力主要放在了自私的目的上。他的个人野心在侵略欧洲的过程中没有受到任何限制，因此也导致了他的最终垮台。但是他所引起的一切混乱和流血最终也显现出了一些长久的益处。通过他的征服，社会公正和自由主义的思想传遍了整个欧洲。1815年，当那些统治者们重建欧洲时，他们其实希望重建专制制度，但是他们发现拿破仑的统治已经将自由主义深深地根植于人民的思想之中。在德国和意大利，拿破仑消灭了许多管理不善的小国，他向这些国家的人民展示了政治团结的好处，而此后他们始终渴望着国家能够团结。换句话说，拿破仑实际上加快了近代德意志和意大利统一的步伐。至于法国，这个国家从拿破仑那里获得了永恒的荣耀和短暂的帝国统治。但是法国也用人民的鲜血为那些征服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而拿破仑的垮台也使法国的领土变得比大革命之前还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