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别以为你戴个口罩我就不认识你了,枳,夏。”
最后两个字,一字一顿,盛满寒意,听着很不友善。
“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懂?”
某人声音再起。
枳夏:“不是,你未免有些。。。”
。。。太霸道了。
她想反驳来着,但身后一阵穿堂风刮过,凉风窜入衣帘,滑过后脊的寸寸皮肤,最后惊起道道冷意。
连带着耳梢的碎发也被吹散吹乱了。
她顿然正色,眼睫掀起,一下回过神来。
此时顾锦琛离她饶有十几节阶梯。
根本没还走到她面前。
至于刚才那些恶狠狠的恶言恶语,枳夏轻咽喉咙。
原来是出现幻想了。
应该说是又出现幻想了。
几个小时前,她在出租车上也做过类似梦境。
顾锦琛执掌剑柄,企图拿她小命。
她那异常活跃的脑电波思维总是如此。
总能勾勒出许多非比寻常的戏剧性画面来。
眼下枳夏盯着顾锦琛,心里终于轻缓一点。
还好是幻觉。
不过也仅仅是心里放松一点而已。
顾锦琛逐渐走上一步步的阶梯,身姿闲庭漫步的。
但视线扫在她脸上时,一如早上看向她时那般清幽寡淡。
他微觑着眸子,眼眸幽黑,晦暗。
打量途中,眼底又藏着几分倦怠。
怎么形容呢,像一汪死气沉沉的潭水,毫无生机可言。
约莫正是因为这份疲倦感,所以让他丝毫没心情和她纠结什么。
这让枳夏感觉很不好,仿佛心口被米浆糊住一样。闷闷的,堵堵的。
她逼着自己把头往下低了低。
在逃避什么。
两人的对视就此切断。
余光里,顾锦琛的身影沿着旋转楼梯走近她。
又擦身而过,从她面前按部就班地踱步离开。
没任何停留。
在此期间,顾锦琛对她有无更多的打量与观察,他脸上又是什么神色,枳夏不得而知。
隔着口罩的遮挡,他到底有没有认出她来,枳夏仍旧不知。
最后呈现出来的表象结果是,顾锦琛并未为她多做任何停留。
他走了。
枳夏抬头。
少年走在光线昏暗的长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