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钧心安理得地撑着alpha递来的手,盈盈的花香波浪状地起伏,在鼻尖撩啊撩。
“啊嚏!”他又偏过头打了个小喷嚏。
晏瑾桉蜻蜓点水地抚了把他的指尖。
刚才被餐后酒冰过的皮肤还有些凉,带有经水润久后的细小肉褶,微微打滑。
晏瑾桉不放心地又往上摸了摸。
穆钧的手心和手背都很温暖。
“把外套穿上吧。”他拿起穆钧搭在椅背上的格子外套。
今天中午omega还只是一件针织线衣,晚上就多披了件灯芯绒的格子外套。
懂保暖,挺养生。
要是清醒的时候,穆钧定会从善如流地在室内穿好衣服,但他现在有点目眩神迷,看什么都隔着层云似的多了圈毛边。
心里烦闷,脾气也倔起来。
“……不要,我不穿。”他嘟囔。
晏瑾桉也没强求,把格子外套展开搭在他肩头,为了不让外套掉下来,只好搭着他的肩膀往外走。
穆钧还在嘀嘀咕咕,话很多:“我出汗了,说明我很热,不需要再多穿一件衣服,捂着汗会不舒服……”
还有条有理地分析,伸手想剥掉那厚重的外壳,同时虚浮地踩了晏瑾桉好几脚。
“外面风大,容易着凉。”晏瑾桉不得不两手都揽住他的肩膀,走动间,很不经意地将他往怀里带。
淡雅含蓄的花香飘飘然捧起穆钧的脑袋,把里面的酒精摇晃得更加均匀。
他不到一秒就接受了劝解,摇头晃脑哼着“好吧好吧”,透出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
晏瑾桉短促笑了声,“手机给我。”
穆钧乖乖掏出交过去。
晏瑾桉用他的脸面容解锁,在主屏幕搜索打车软件,再挑出被标记为“家”的公寓地址,给穆钧约上代驾。
餐厅外已经只剩下两三对情侣在排队,今夜降温,风刮得更为凛冽。
晏瑾桉半抱着穆钧站在廊檐下,穆钧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哼着什么,像没断奶的狗吃饱了说梦话。
被这个联想逗得笑了好一会儿,晏瑾桉时不时摸一下穆钧的手,确保他没有受风泛凉。
旁边有对AO小情侣大约是没看天气预报就出来约的会,omega衣物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被晏瑾桉搂着穆钧的姿势激得火冒三丈,她转头吼:“你没看到我很冷嘛!”
她的alpha也抱着自己正打着抖,被吼得懵懵颤声道:“看到了啊,我也很冷。”
omega看看晏瑾桉身上就一件绸质衬衫,那玩意儿被风吹得能像从冰箱里刚拿出来,又看看自家alpha的加绒卫衣。
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有点a样!哪个alpha跟你似的没用!分手吧!”
她摔包而去,吸着鼻涕的alpha茫然四顾,“不儿,alpha也是肉做的,也会冷啊……”
晏瑾桉带着穆钧又往暗处挤了挤,以免被突然单身的alpha迁怒。
这时代驾打电话过来。
“喂喂喂,穆先生,能听见吗?不好意思啊能麻烦您取消订单吗,我这儿好像出了事故,路封了过不去啊……”
晏瑾桉听着,看了眼地图上的红线,“好的,我重新再约一位,您路上小心。”
代驾受宠若惊,他才打工不久,就已经见识过数不清的发疯醉鬼和拿鼻孔看人的势利眼。
这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和煦地理解与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