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他没摸到难以发现的闭口或粉刺。
穆钧开口,小小气流扑到他下颌:“美貌。”
晏瑾桉:“……”
话说早了,什么内敛什么老实,都是omega的保护色。
关了灯躺在床上,晏瑾桉算着那支抑制剂的效用时间,大概能坚持到明早。
但也得调个六点的闹钟。
穆钧挨着他侧躺,呼吸漫长,两只手蜷在胸口,紧靠着他的手臂。
除此以外,两人没有多余的肢体接触。
但晏瑾桉还是觉得身上哪哪儿都不对劲,手交叠放肚子上也不是,放两侧,又怕误触到什么。
肩颈僵硬,明天落枕的可能性约有五六成。
就这么调整纠结着,耳边气息悠悠,咖啡豆被浅烘过的淡淡苦味萦绕。
晏瑾桉闭上眼,竟是很快睡着。
梦中的场景出现过无数次,长餐桌上白烛燃烧,他缩小成十岁的模样,坐在餐桌最尾端。
面容模糊的大人推搡了一下他的脊背,“快去给梁爷爷道喜。”
他想动,但梦中人不受控制,小小的手伸出去,试图拿多一块裹满蛋奶的法式吐司。
劲风裹挟恼怒砸向他的手背,小孩子脆弱的皮肤登时红得骇人。
五岁的晏瑾桉哽咽一声,后腰也被拧了把,大人压着怒火道:“出来光顾着吃像什么样子,家里是缺过你一顿饭吗?快去给梁爷爷道喜!”
他不敢哭,眼泪汪着,再抬头时却已满是笑意,对着坐在高位的矍铄老者甜甜道:“梁爷爷,祝您……”
讨巧的好话正要倒豆子一样滚出,位于上首的人露出真容。
狭长凤眼淡漠,嘴唇色浅,和他喜欢的一款樱花饼很像。
是穆钧的脸。
粉色的嘴唇开启,“晏瑾桉,你真好闻。”
……
被向下拉拽的坠落感让晏瑾桉猛地惊醒。
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室内漆黑不见五指,他适应了好一会儿,看到床头电子钟显示。
5:35。
闹钟还没响。
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左肩被压得僵痛,他想翻个身,腿抬到一半又猝然停顿。
身下有个暖热的活物。
穆钧仍维持着昨晚那个姿势,双手虚握成拳,微微躬身,发际略有濡湿。
都睡得出汗了。
晏瑾桉又感受了一下,他一条腿压着人家,另一条腿还塞进了穆钧小腿间,缠得厉害。
虽然知道自己睡相不佳,早晨起来偶有被子打结的情况,但晏瑾桉没想过他还能把穆钧当成抱枕。
高中和大学期间军训睡大通铺,他旁边也躺过人,但他一般失眠到天亮,和两侧的alpha接触率为0。
……信息素的吸引力果真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