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他们威胁他不许说出去,不然就打死他,他震惊的还没回过神,他们的拳头就已经落到他身上了。
这都是什么啊?他抱着头躲避,左躲右闪,跑到教室里找同窗救命。
同窗指着他哈哈大笑,没有半点上来搭救的意思。
他只好往夫子处跑。
他们不敢再追,悻悻地停下了。
第二天晚上他就被堵了。
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套在他的头上,拳打脚踢不断落在他的身上,他只能抱紧脑袋,护住要害。
他本来不知道谁打的,可过两天去上学的时候,见到他们嚣张的嘴脸,就明白是谁了。
他并没有指望夫子。前两天他去找夫子求救的时候,夫子就不相信他的话,还指责他不要随意污蔑同窗,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他的心如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原来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两个人不是府上老爷太太的亲眷,就是有显贵的亲戚,相比起来,他是最好欺负的。
从此以后他就不去上学了。
回过老爷太太,他们很平淡,应了一声就当知晓了。
他没有失望,他们一向如此,去回话也不过是走过场罢了,他早就知道答案。
不需要再看经史子集,他却喜欢上了看杂书,那些学堂里不让读的禁书。
相比大家偷偷传阅的《西厢记》《金瓶梅》之类的,他却更喜欢灵异神怪,比如《幽明录》《搜神记》,或者游记,比如《徐霞客游记》。
如果有一天,他也可以游遍天下,写一本游记就好了,他漫无天际的想。
“你刚刚说什么?”
二哥的话拉回他的心神,他看向二哥,他在说什么?
见二哥皱眉,他凝神一想,忆起二哥的话,心下奇怪,他不是说了好几遍了嘛,二哥没听到?“大哥让我过来找你,把京郊三个田庄的历年账册都拿过来。”
“这么多,你行吗?”贾琏怀疑的看向他,他并不是没听清,只是想晾他一会。
贾琮心下也没底,但面上不能让人看出来,抬头挺胸地回:“我可以,我心中已经有数了。”
贾琏迟疑半响,叫人拿来了另外两个田庄去年的账本,扔给他:“你先看这个吧。”
贾琮捡起来,弱弱的回:“大哥说拿三年的。”
贾琏斥道:“一年的都还没看明白呢,就想着三年的,别好高骛远,先顾好眼前,给那么多你看得明白吗?”
贾琮诺诺应下。
贾琏看到他这幅样子就生气,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还不如二老爷那边的贾环呢,就这样的人,能干成什么?
田庄若是交给他,怕是明年的租子都收不上来了。
还是得做两手准备,他想。大哥久不管事,怕是都不清楚府里的事了。
周瑞一直做的挺好,虽说是太太的陪房,但听他们夫妻的吩咐很久了,早就算是他们的人了。
王熙凤的话到底是在他心上留了个影子,夫妻一体,虽说不用防备大哥,但也得给自己打算一些。
王熙凤挣的钱他可以随便花,大哥的却不能。
想到这里,心想这个老婆也不是毫无用处,虽说凶悍了些,但也是真的能赚钱,也能管家,说出去有面子。
罢了,大不了我找几个媳妇丫头去睡了就是,不用看见她那张脸,还是可以忍受。
就摆在家里当牌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