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手里拿着的,是一幅唐寅的《落霞孤鹜图》,虽然仿的像,但细看其落款,还是出现了端倪。
“还不知呢。”贾珲冷笑。
静姝又找了会儿,找出来了好几副仿品,其中最珍贵的,是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
静姝把找出来的几幅赝品单独放好,过去拉住贾珲的手:“别着急,慢慢找,会找回来的。”
她知道,比起财务损失,贾珲更担心的,是亡母留给他的东西找不回来了。
贾珲从早上发现母亲的嫁妆被人调换过之后,心神就像被泡在冰冷的雪地里又被扔在沸水里煮一样,极度冰冷又极度愤怒。他几乎失去思考,只是凭本能把箱子挪出来一个一个检查。
如今被静姝这么一拉,她温暖的手包裹住她,似乎让他的神智也被包裹,慢慢地往回走。
“先叫琏儿过来。”贾珲道。这是他们共同的母亲,嫁妆失窃,自然要让他知道。况且,他也有一点点怀疑是被贾琏掉包,偷拿了母亲的嫁妆拿去换银子了。
贾琏很快就来了。他听说贾珲发怒的事情,就一直在关注这边。
看到满地的箱子,他吓了一大跳。
“大哥怎么忽然把母亲的嫁妆摆出来了?”贾琏疑惑。
“母亲的嫁妆,出了点问题。”贾珲一边说话,一边仔细地盯着贾琏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贾琏的脸上是正常的惊诧:“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
贾珲继续:“字画被人掉包了。”
贾琏吓了一大跳:“全部吗?”那得损失多少钱啊。
“没有,一部分。”
贾琏拍拍胸脯:“那还好,吓我一跳,我以为全部被人掉包了呢,那可就亏大了。”
“你说什么?!”贾珲沉声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贾珲脸色不好,贾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连道歉:“我不是不在乎,只是近来和银子打交道多,就先想到了这个了。”
然后是和贾珲一样的愤怒:“是被谁掉包的,大哥查到了吗?”
“还在查。”贾珲心放下来一点,看来不是贾琏干的,否则他不会这么说。
“不会是那些下人监守自盗吧。”贾琏生气地转圈圈。
“是监守自盗。”贾珲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几个下人,可找不到这么精美的仿品。”
静姝和贾琏一起惊异地看向贾珲。
静姝心想:夫君的意思,难道是哪个家里人干的吗?谁能这么不要脸?
贾琏心想:看来背后有个大团伙,不仅能找到销赃的地儿,还能找到仿品让主人家一时查不出来,别是有备而来吧。
贾珲不知身边两人在想什么,他看向远方,天空碧蓝如洗,只是几片乌云飘过来,遮住了贾府上面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