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需要。”
“我不是你,我不因流血而恐惧。”
动摇,慌乱,愤怒,逐渐从这个孩子的身上剥离,她冷静下来,神情平淡如同一尊塑像。
“你知道这双眼睛的能力吗?”
明明是疑问句,但却并不希冀回答,鹰自顾自的说下去。
“我看到我的死亡,我看到敌人的刀锋贯穿我的肺叶,把尸体丢在一边。”
独眼男人眨巴眼睛,不知道是要先夸奖她的适应能力强还是先回答她的问题。
“感觉非常真实,我因为反噬晕厥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痛苦。”
“这是鸦的能力?”
“啊、不,应该并不是……”
确定鹰已经说完所有的问题,独眼的宇智波沉思起来。
“我曾经也是讨伐鸦的队伍里的一员,亲眼看到过鸦的能力。”
“一个黑蓝渐变的骨架巨人,伤口快速恢复的疑似医疗能力,控制影子与主人作战的能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也许是敌对忍者的幻术……看你年纪小,没开写轮眼,觉得能顺利奏效。”
“他没想到你身上有已经开眼的写轮眼,情绪一激动,反而让写轮眼短暂的突破封印为你解除了幻术……”
“所以才只波动了一会儿,封印在幻术解除之后又恢复了!”
“万花筒的瞬间消耗太大,你昏迷过去,幸好恢复的快!”
他说服了自己,高兴于小孩终于向他敞开心扉——他就说怎么会有人拒绝一个热情温暖对她好的长辈呢?多冷的冰块都是能捂化的嘛!
但鹰知道,她看到的一切绝非幻术,男人自圆其说的故事终究只是被猜测的故事——什么样的幻术会告诉对方自己的攻击路径?
不过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就让他这么汇报吧。
两个人沉默良久,独眼的宇智波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其他问题,自觉自此对话已经结束,于是笑眯眯的问。
“还想再吃点吗?不吃的话我去收拾一下尸体,你多歇一会。如果有敌袭就打雷叫我,我会第一时间过来的!”
得到摇头作为回答,他于是起身离开,外套就这么留下,并未穿走。
宇智波鹰盯着火焰发呆。
虽然看不清楚,但火焰温暖明亮,让她想起家里的吊灯。
妈妈看着喜欢买的,但是开关似乎接错了档位,第一次打开时默认是橘红色,要关上再打开才能发出正常的灯光。
爸爸说,家里有了这盏灯,每天一进门就像是进了肉铺,还是别人家的肉铺,因为爸爸的肉摊从不用鲜肉灯。
她小时候想要给家里帮忙,是从死肉分解开始学起。
第一次杀活着的动物是十二岁,学得不顺利。
鸡脖子上呲血满家跑;死掉要拔毛的鸡一沾热水突然复活;去内脏去磷的鱼下锅之后疯狂跳动宛如刚刚出水;处理鸭子被死去的鸭子咬了一口;和鹅搏斗大获全胜但切鹅的时候被骨头扎进肉里光荣负伤进医院。
十四岁时,和同学一起下学,看到路边有一只被撞死的小狗。
同学哭的很伤心,并指责毫无反应只觉得街上有具尸体很碍事的她是‘反社会人格’。
回家之后和爸爸妈妈说了,被笑着摸脑袋。
“哎呀,咱们家的人都这样,哪里是什么反社会人格呢,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你爷爷是打铁的,会锻刀,养出来四个儿子一个姑娘。只有你姑姑学锻刀,剩下四个小子都当了用刀的——你爹我开肉铺,你二叔开鱼铺,你三叔开了养鸡厂,上次给你带的小鸡崽子就是厂里摸的,你四叔是个厨子,年年年夜饭做饭他掌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