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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广填四川 你能占多少地就给你多少地(第2页)

以时间来区分,湖广填四川大概可分为三个阶段。

移民入川的初期阶段,大体是顺治十六年(1659年)至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此时期清廷虽然占领四川,但不久就发生三藩之乱,以致移民填川的效果很差。

移民入川的第二阶段,大体是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至乾隆六十年(1795年),长达112年。这期间,由于清廷官方颁布“开荒即有其田”等土地政策,由此带来了大规模的移民四川热潮。

而移民入川的第三阶段,则是从嘉庆元年(1796年)算起,到大概同治年间(1862—1874年)终止。此时期,四川爆发“白莲教起义”,再度发生内乱,加上土地已基本被早期移民瓜分殆尽,所以仅有少量移民入川。

有研究表明,明清鼎革之际,中国进入了第四个灾害群发期,由于自然灾害频发,加上地少人多,于是在号称“八山一水一分田”的福建,在整个清朝时期共有20多万人选择了移民四川。

当时,世居福建漳州府南靖县隐溪的陈氏,在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后,整个家族就有2000多口人集体移民四川,并落户在四川金堂。

乾隆十七年(1752年),原籍福建漳州府龙岩州溪口县万安里、时年40岁的徐美周,带着28岁的妻子韩氏,用一个箩兜,一头挑着六岁的儿子,一头挑着仅有六个月大的女儿,就这样靠着步行和肩挑,硬是走到了四川,并落户在了今天的重庆市大足区。

当时湖广填四川的道路主要有三条:第一条是由长江水路入蜀,第二条是由川北的川陕周边旱路入蜀,第三条是由贵州旱路入蜀。

由湖北、湖南入川的移民,最常走的是第一条的水路;由陕西一带入川的移民,则喜欢走第二条;贵州本省,以及广东、湖南等相对靠近贵州地区的移民,则喜欢走第三条。

远离故乡的路,并不好走。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来自湖南零陵的王氏兄弟,就记载了他们“阅巫山,度巫峡,历夔关,两岸猿声酸他乡之客,轻舟万重波惊失路之人,早行夜宿,亦步亦趋,经月余”,最终从湖南零陵经长江水路,抵达四川简阳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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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移民四川的路,也是冒险者和苦难者开拓的。

康熙年间,已经50多岁的广东连平人谢子越,听说四川经过长期战乱后“土旷人稀”,毅然认定这是“豪杰可乘之机会”,于是“挈眷西迁”,最终落籍成都华阳。

原籍广东长乐(五华)的教书先生范端雅,则因为饥荒走到了四川。雍正年间,粤东地区连续多年旱灾饥荒,面对当时家乡“凋敝未复”的窘困局面,这位私塾先生愤然而起说:“丈夫志四方,奚必株守桑梓。吾闻西蜀天府之国也,沃野千里,人民殷富,天将启吾以行乎?”于是,在饥荒和冒险主义的驱动下,范端雅最终带着五个儿子一起移民到了四川,并落户在四川叙永。

以当时的交通条件,从湖北湖南邻近一带入川,最快也要一个来月。更远的例如从广东、福建等地出发,则最快也要三个多月。由于路途遥远,很多人为了移民四川,不惜变卖家产、倾尽家财出行。

雍正四年(1726年),来自广东兴宁的廖奕珍,就将全部家产变卖后,取得现金120多两银子“入川”,当时,廖奕珍带着妻子彭氏和年龄分别为16岁、12岁和8岁的三个儿子随行,当他们一家五口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四川荣昌县西街歇息时,已经用光了全部盘缠。“斯时也,盘费既尽,家无斗筲,举目无亲,借贷无门,拮据瘁瘩,固所难言。”

为了冒险到四川寻找幸福生活,来自广东长乐(五华)的钟宏予,于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带着三个儿子一起启程入川,当走到湖南浏阳时,钟宏予已经是身无分文。钟宏予只得带着三个儿子留居在湖南浏阳,靠着砍柴卖柴为生,经过“奋力斩棘披荆,樵采三年,珠积寸累”,才终于攒了100多两银子。于是,雍正元年(1723年),钟宏予带着三个儿子再次出发,最终历时40多天,步行到了四川简阳县踏水桥,并在当地安家落户。

来自广东的曾廷槐,也在康熙年间带着弟弟们从粤东出发入川,当步行到半路时,他们的路费已全部用光。当时,曾廷槐的六弟和七弟都还小,于是二弟主张将两个年幼的弟弟都给卖掉来换路费,曾廷槐坚决反对。他说:“兄弟同气也,忍割同气以自生乎?亲灵必难相容也!”

于是,曾廷槐将自己穿的衣服和妻子陈氏的首饰全部卖掉“以资前行”,最终才得以步行到了四川金堂,后来,他们落户在四川简阳,并以租田耕耘谋生。

蜀道难行,蜿蜒崎岖,却也彰显情义。

康熙年间,来自湖南安化的谌安仕,靠着一根扁担和两个箩兜,将两个年幼的弟弟谌安忠、谌安位,一路挑到了四川三台县景福镇。20多年后,弟弟谌安忠娶妻生子,他的后裔为了纪念伯祖谌安仕疼爱弟弟们的情义,特地在景福镇建了一所“笃祜祠”来纪念谌安仕,这座祠堂有一副对联,联文写的是:

友爱笃前人,三千里外双肩弟;

贤劳感后辈,二十年来一报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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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川路上,虎患也是严峻的考验。

康熙十年(1671年),四川广安邓氏家族的祖先之一邓绍祖,就在从广东返回四川广安的途中,“为虎所食”。

清朝初年的四川地区,在顺庆府和保宁府,甚至发生老虎成群游**吃人的现象。清初文人沈荀蔚就在《蜀难叙略》中记载,顺治八年(1651年)春:“川南虎豹大为民害,殆无虚日。乃闻川东下南尤甚。自戊子(顺治五年)已然,民数十家聚于高楼,外列大木栅,极其坚厚,而虎亦入之,或自屋顶穿重楼而下,啮人以尽为度,亦不食。”

沈荀蔚记载说,由于虎患太过严重,当时在四川省内的移民如果要去河边取水,甚至要组织一帮人马,敲锣打鼓持火把、拿着武器才敢出门,以此来恐吓老虎,但即使是这样,在清朝初年的四川,还经常听说某某州县的人,全部被老虎吃光了:“如某州县民已食尽之报,往往见之。遗民之得免于刀兵饥馑疫疠者,又尽于虎矣。”

四川广安文人欧阳直在《蜀乱》这本书中记载说,当时移民入川的风险非常大:“四川遍地皆虎,或七八,或一二十,升楼上屋,浮水登船。此古所未闻,闻亦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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