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说:“猫头鹰是夜行性猛禽,它们无声地飞行,精准地猎杀,是夜晚的主宰。”
雪鸮看着屏幕上的猫头鹰,突然觉得这很像自己——在黑暗中活动,依靠本能和技巧生存,永远不能暴露在阳光下。
爱德华洗完碗,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看什么呢?哦,猫头鹰!真酷!”
他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雪鸮身体一僵,然后慢慢放松,靠在他身上。
这一刻,她允许自己暂时忘记越狱犯的身份,忘记特工的任务,忘记所有的阴谋和危险。
她只是一个女人,和她的男朋友一起看动物纪录片。
即使只有几分钟,也是好的。
纪录片结束时,爱德华已经睡着了,头靠在她肩膀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雪鸮轻轻挪开,把他放倒在沙发上,盖上毯子。
然后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城市灯火璀璨,像一片倒置的星空。
在那些灯光下,有多少秘密正在发生?有多少交易正在进行?有多少人像她一样,在双重身份中挣扎?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游戏还在继续。
而这一次,她不只是玩家。
她既是棋子,也是棋手;既是猎物,也是猎手。
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加密信息:
“准备接触假目标。需要支持。”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
“同意。但谨慎。短耳鸮会提供掩护。”
雪鸮关掉手机,最后看了一眼窗外。
夜色深沉,适合猫头鹰活动。而她,就是最致命的猫头鹰。
爱德华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喃喃梦呓:“代码……要优化……”
雪鸮笑了。很轻,但真实。
然后她转身,开始准备明天需要的装备和伪装。
正常的生活很美好。
但她注定不属于那里。
至少现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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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黄安妮的良心比作是一块饼干,那现在已经被啃得只剩下渣了吧。每天晚上当她躺在那张昂贵但冰冷的大床上时都能听见那些渣子在脑子里哗啦啦地响,像某种精神上的碎屑。
自从三年前她掐死莎莎之后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为爪哇情报局工作,为“战鹰”组织工作(双重间谍,惊喜吧),有时候还为自己工作(三重间谍,更惊喜了)。她拿三份薪水住着用黑钱买的豪华公寓,衣柜里塞满了名牌衣服,保险箱里藏着五本不同国家的护照。
按理说,她应该很快乐。
但她一点都不快乐。
因为每天晚上,莎莎都会来她的梦里报到。
不是那种恐怖的鬼魂索命——那反而简单了,大不了搬家或者找道士。不,莎莎来的时候总是穿着死前那件沾满颜料的白T恤,坐在黄安妮的床边,用那种“姐你为什么要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开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