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曾经在一本关于西北的杂书上看到的知识,此刻,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季洋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丝凝重和信服。他二话不说,将自己背包里的东西清空大半,然后将孙晓萌背了起来。
“走。”
谢泠月默默地捡起季洋丢下的部分物资,背在自己身上。
三人的求生之路,变得更加艰难。
与此同时,栖梧别墅那间挂着画的密室里。
天已微亮。
温予棠从冰冷的地板上醒来。
宿醉和脱力让她的头剧烈地疼痛,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因寒冷而发出抗议。
她看着自己散乱的头发、凌乱的旗袍和身边空掉的酒瓶,一种极致的自我厌恶涌上心头。
她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地走出密室。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那句【目标区域,已失联】的灰色小字,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灼烧着她的眼睛。
昨夜的崩溃与献祭,没有带来任何改变。
她依旧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彻底的无力感,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难以忍受。
她没有再打电话,因为那毫无意义。
她走进浴室,拧开花洒,任由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
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也冲刷着她脑中那些疯狂的念头。
她忽然想,如果她无法获得信息,那她就去离信息最近的地方。
如果她无法到达谢泠月身边,那她就去那个她最后消失的地方。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疯狂地滋长起来。
温予棠关掉水,走出浴室。
她擦干身体,走到衣帽间,用最无可挑剔的妆容,遮盖住所有的憔悴和血丝。
她没有穿那些温柔的裙子,而是选了一套黑色的、线条利落的裤装,配上一件裁剪精良的同色系风衣。
她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王琳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王琳,取消我未来一周所有的行程。”
电话那头的王琳愣了一下:“温总,可是明天上午和欧洲那边的视讯会议……”
“取消。”温予棠不容置喙地打断她。
“立刻,给我准备私人飞机,航线申请到敦煌。我要最快的速度。”
王琳彻底震惊了,她从未听过老板用这种不计后果的、疯狂的语气下命令。
“温总,那边刚经历过沙尘暴,空域管制可能很严格,而且……”
“这是命令。”
温予棠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眼神冰冷、妆容完美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疯了。
但她别无选择。
几小时后,一架湾流G650私人飞机,正平稳地穿过云层。
机舱内温暖如春,灯光明亮。
温予棠独自一人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杯香气四溢的红茶,和一份精致的果盘,但她一口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