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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度陈仓（第2页）

庞克出于好奇问道：“不知马克先生是否认识海运莫勒班的头领？”

因普锐斯点头：“莫勒班的班头和我都是蜜思提雅南部码头出身，不过他成名比我早，我们往来不多。”

“上一次提到他，还是因为他们有事相求，托我去找一批叛徒。”

“哦？南部？”庞克回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巧了，我夫人也是蜜思提雅南部的。”

“当年她可是南部出了名的大美人。”

贝拉故作羞涩地微笑：“庞克，这种玩笑就别在外人面前说了。”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望向因普锐斯。

因普锐斯接话：“这事我听说过。当年的确有位非常美丽的女子，只是后来不知去了哪里。没想到竟是嫁入了穆恩家。”

“这真是我们南区的荣幸。”因普锐斯的目光也灼灼地落在贝拉脸上。

听到他的话，贝拉眼神微微一暗。

庞克却因这句恭维颇为受用，连带着对铁云的印象也好转不少。

然而他话锋一转，忽然问道：“水晶正教与你联系过吗？”

单刀直入，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经过刚才几轮对话，庞克发觉因普锐斯·马克与印象中头脑简单、心思单纯的形象截然不同。

相反，此人十分聪明，说话滴水不漏。与其继续委婉试探，不如直接发问。

至少，能看看他的反应。

因普锐斯立刻听出庞克的弦外之音。

他答道：“庞克首席，水晶正教最厉害之处，在于信徒众多，无孔不入。”

“就连我铁云内部，也有不少人信奉它。”

“我无法撇清与水晶正教的关系，但我能确切地说，这次行动我们保密做得很好。”

“况且，今早我手下也有人牺牲。”

庞克和贝拉静静地盯着他看了许久。

见看不出什么破绽，庞克终于开口：“嗯，东征一事，就辛苦铁云的弟兄们了。”

“贝拉，你送送马克先生。”

会客室外，贝拉从仆人手中接过披风，并在对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仆人匆匆离去。

狭长的走廊里，二人一前一后走着，距离显得格外近。

他们之间无言的贴近，无声地诉说着关系匪浅。

因普锐斯压低嗓音，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强调：“贝拉女士，你背弃了我们的誓言。”

贝拉闻言微微一笑，轻声回应：“可你发过誓——你属于我。”

因普锐斯沉默了。

属于中年的、温厚而浓稠的气息，悄然弥漫在整条走廊。

走到大门口，贝拉依依不舍地为她曾经的“小男孩”披上外衣，仔细地理平每一处褶皱。

望着因普锐斯刚毅的侧脸，贝拉的目光如同在端详一件心仪已久的艺术品。

气息交融，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逾越。因普锐斯从怀中取出一件略显年岁的旧衣，轻轻递到贝拉手中。

“你还留着？”

“留着呢，还有不少。”

“记得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你会感兴趣。”

说罢，他的气息渐渐远去。

贝拉怔怔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那件旧物，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