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苏澈立刻坐直身体,表情变得认真,“不只我看了,我公司几个挑项目的‘老油条’一起看了。黎炎炎,我告诉你,不是哥们儿捧你,是真好!”他眼神发亮,“那种不用一句台词,就把人心里最细、最痛、最挣扎的东西挖出来的劲儿……太黎炎炎了!我甚至觉得,这比你以前那些带歌词的歌,更狠,更直接!”
黎炎炎被他直白的评价逗笑了,那是她近三年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眼角细小的纹路都舒展开来:“真的?苏老板,你这评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要投资我?”
“当然啦”苏澈大手一挥,“我这次来,就是带着合同草案来的!炎炎,跟我回北京。这个剧,我苏澈投了!不仅要投,还要把它做成标杆,让所有人都看到,什么叫真正走心的东西!”
苏澈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深深的打动了她,“苏澈,你知道吗?今天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以来,你最有魅力的时候。”
“噗——”旁边的欧阳晴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大笑着拍桌,“哈哈哈!黎炎炎你够了!果然金主爸爸的光环就是不一样啊!”
凌陌寒也忍俊不禁,摇了摇头。气氛轻松而欢快,仿佛回到了那些没心没肺、肆意青春的旧日时光。
然而,空气里始终漂浮着一缕看不见的、名为“洛南依”的丝线,缠绕在每个人的呼吸里。大家心照不宣地避开了那个名字,仿佛那是不能触碰的禁忌,一碰,此刻这珍贵的、失而复得的温暖相聚,就会像肥皂泡一样碎裂。
就在这时,创作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燚白老师?在吗?我……我有些关于明天转场的新想法,想现在跟您聊聊?”门外传来雒雒清脆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声音。
屋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黎炎炎起身去开门。门外的雒雒显然没料到屋里有这么多人,看到苏澈他们,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腼腆,但眼神依旧明亮。
欧阳晴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打量着门口的姑娘。年轻,非常年轻,素面朝天也掩不住的青春逼人。身段修长,气质干净,尤其那双眼睛……欧阳晴的心往下沉了沉。
“你好呀!”欧阳晴几乎是瞬间挂上了她最擅长的、热情又不会让人反感的笑容,走过去,“我们是黎炎炎的朋友,刚找到她。你找她有事?进来一起聊啊?”
雒雒有些无措地看向黎炎炎。
黎炎炎侧身让她进来,简单介绍:“这是雒雒,《晴空》的女主,很有天赋的演员。”然后对雒雒说,“这几位是我以前的朋友,苏澈,欧阳晴,凌陌寒。”
“你们好!”雒雒立刻礼貌地问好,听到黎炎炎用真名介绍自己,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些,随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毫无城府的笑容,“原来老师叫黎炎炎!真好听的名字!比‘燚白’可爱多了!”
她话语里的亲昵和自然,让苏澈和凌陌寒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欧阳晴心里那点异样感更重了,但她面上不显,笑着拉雒雒坐下:“你就是这部剧的女主角啊?太厉害了!我们看了演出片段,你演得真好!”
“真的吗?”雒雒的眼睛瞬间变得更亮,像落入了星星,她有些不好意思,又充满自豪,“主要是炎炎老师的本子写得太好了!我们所有参与的同学,都特别佩服老师,她就像一个……嗯……挖掘机!能把人心里最深的东西都挖出来,然后变成动作和情绪。”
凌陌寒看着雒雒充满朝气和崇拜的脸,感慨地笑了笑:“看到你,真让人怀念以前的我们呀。”
这一句算是打开了雒雒的话匣子:“是吗?那是怎样的呀?老师从来不跟我聊以前,下午我还问过老师,把她问恼了。”
欧阳晴好奇的问起来:“是吗?炎炎老师现在走深沉路线啦?”欧阳晴用胳膊杵杵身边的黎炎炎。
黎炎炎被欧阳晴逗的:“你别当着孩子瞎闹啊。”
雒雒急说:“谁是孩子,我都20啦。”欧阳会心的笑着:“就是,别说我们是孩子。”
黎炎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她轻轻咳了一声,对雒雒说:“好了,别瞎打听。你明天还要早起排练,新的想法我们明天上午再细说,先回去休息吧。”
雒雒有点不情愿,但看到黎炎炎眼神里的坚持,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好吧……那老师们,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对黎炎炎挥挥手,笑容灿烂,“炎炎老师,晚安!还有各位老师,晚安!”
门关上,室内恢复了安静,却似乎残留着那个年轻女孩带来的、过于鲜活的青春气息。
晚上,欧阳晴和黎炎炎一个房间,欧阳晴张嘴问:“欸,那个雒雒。。。”。
黎炎炎接过话:“雒雒就只是舞台剧的演员。”
欧阳晴哈哈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黎炎炎翻了个白眼:“你恋爱脑就愿意脑补所有人啊”
欧阳翻个身说:“炎炎,我觉得雒雒挺好的。”黎炎炎认真的看着欧阳晴说:“她是个很好的演员,我很欣赏她的表演。”
欧阳晴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问不出什么,就作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澈他们留在小镇,以专业投资人的身份,更仔细地观摩了《晴空》的完整排练,甚至参与了工作坊的讨论。雒雒在舞台上的光芒,在近距离观看下更加耀眼。她不仅精准地完成了黎炎炎的所有要求,甚至在某些细节处理上,加入了自己年轻生命特有的、蓬勃的理解,让整个表演在原有的沉重哀婉之外,又多了一丝不屈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