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溪见谢徕还愣在原地,歪了歪头,脚步轻缓地走过去,伸手轻轻戳了戳谢徕的胳膊,眉眼间带着几分无辜的好奇:“老婆,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
谢徕猛地回神,看着眼前人澄澈又带着点懵懂的眼神,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张了张嘴,刚想解释,景溪却又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在谢徕皮肤上。
“我记得……好像应该这样叫你的,是不是?”
景溪的长发滑下来,扫过谢徕的脖颈,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雨后青草的气息,勾得谢徕心尖发颤。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景溪伸手拉住了手腕,那手指纤细,力道却意外的稳。
景溪眨着眼睛看她:“你不喜欢牵我吗?”
谢徕看着她眼底那点似有若无的委屈,到了嘴边的解释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只能干巴巴地回了句:“没……没有。”
被她牵着往床边走,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她心跳加速,看着景溪的背影,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失忆的话,先顺着她来吧,总不能让她刚醒过来就受刺激。
那些看不见的顾虑暂时被搁置。
只是缓兵之计而已,人之常情,换谁来都会这么做的。
对吧?
回到床上,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撒手。
谢徕暗暗想,现在这个样子倒真像一对。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以前是怎么喊你的?”
她小声说,“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
景溪弯弯眼睛:“好,老婆。”
说完还用她那张犯规的脸看着她,期待她的回应。
谢徕手指一直在充血。
冬天就像三伏天一样热。
她从前谈恋爱,还都是穿着校服的年纪,牵个手都要在树荫下躲半天,叫一声“宝宝”都能红透耳根,哪里敢碰“老婆”这种带着一辈子分量的词。
像是被蛊惑,没力气拒绝,从喉咙里挤出了句好。
罪魁祸首浑然不知,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摸索了几下她的耳垂,“老婆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
“可能因为房间有点热……”谢徕偏过头,声音都在发颤。
“是吗?”
景溪偏头,盯着她的耳朵,越靠越近,谢徕呼吸一滞,好似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清冽中带着一丝软甜,像三月的花海,万千花朵争相盛开,可是房间里没有花也没有任何香薰。
是景溪身上的味道。
她正怔着,耳垂忽然被轻轻捏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像电流窜过,酥酥麻麻像羽毛拂过,但足以激起千层浪。
啪——谢徕下意识拍开。
两人都愣在原地,景溪慢慢收回僵在空中的手,低下头,伤心得很明显。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