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按部就班的上学,毕业工作,家长眼中的乖乖女,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上班虽有几个讨厌的同事,但大多数都还挺合得来。
今年26岁,上有老下没小,每天勤勤恳恳,战战兢兢的工作。
难道今天就要殒命于此了?
苍天无眼,怎么什么坏事都让她摊上。
她怀疑今天一系列的状况就是在警告她:你的好日子到头啦。
女人像吐着信子的毒蛇,死死缠绕着她的脖子,谢徕越来越喘不过气,要窒息一样。
她颤声祈求:“求,求你了,别杀我。”
虽然天天当牛马,但她没想过死,总得活着再当牛马吧。
巨大的恐慌席卷全身,匕首横亘在脖子上,慢悠悠的,划出一道不浅的痕迹。
像是在玩耍猎物般。
谢徕之前听过有的动物在抓到猎物后不着急吃,而要先折磨,等到猎物精疲力尽,没有生存意识后再生吞活剥。
现在她像是动物世界里最底层的那只动物,毫无还手能力,等着被吃干抹净。
女人仿佛没听到她的求饶,谢徕能感受到她越来越用力,马上就要割破她的喉咙,一刀刺入。
她一边哭一边喊,语无伦次道:“求你别杀我,我爸妈才五十多,我我,我才毕业没几年,还没好好享受过这个世界,我还不想死啊!”
谢徕本着多说一点是一点的原则,闭着眼,胡说八道了半天,什么张家的小猫,王家的小狗,甚至还有老家的几条金鱼。
黑暗中,女人蹙眉,意识渐渐昏沉,握着刀的手越来越松,她能感到额头的伤口在源源不断的渗血。
想一刀了解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人。
但她没力气了。
滴血的睫羽轻颤,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栽,倒在谢徕身上。
比恐慌先到的是一具柔软的身躯。
谢徕猛地睁眼,刚才还要杀她的漂亮女人,突然一言不发倒在她怀里,软的像没有骨头一样。
谢徕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很重,每次都是负担。
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在四周,和泥土腐烂的味道融合在一起,肆意侵占鼻腔。
刚才没看真切,现在凑近了看,发现这个女人真是美的不像话,睫羽阖动间像是从山间飘落的花瓣,任谁见了都会情不自禁,前仆后继。
精美绝伦的脸被俗尘污染,添了几分破碎,零丁。
她终于说话了,手指虚虚握着谢徕的衣袖,声音像是高山寺庙中的一挂铜铃,空灵凄婉,踏破山崖,跌进耳中。
“救我。”
谢徕懵了,怎么突然攻守易行了?
前一秒还在绞尽脑汁想遗言,下一秒大美人突然向她求救。
还用手攥她衣袖。
总之女人应该是没有杀意了,而且看起来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