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签署仪式在下午四点结束。
秦氏集团拿下了城南开发区最大的那块地,这意味着未来五年,秦筝的商业版图将再扩张至少百分之三十。
会议室里香槟塔已经摆好,金色液体在璀璨吊灯下闪着诱人的光。
“秦总,恭喜恭喜!”合作伙伴满面红光地举杯,“和您合作真是愉快!”
秦筝举杯示意,唇角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底没什么温度。她习惯了这种场合,虚假的恭维,刻意的亲近,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手机调了静音,放在西装内袋里。这是她的规矩,重要会议期间,天塌下来也不接电话。
季晚凑过来,装着果汁的酒杯碰了碰她的:“恭喜秦总,又拿下一城。今晚上哪儿庆祝?”
“地方随你挑,我只负责掏钱。”秦筝一向大方,何况是对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
两人大学时认识,毕业后季晚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专接一些常人不敢碰的案子,在业内以胆大心细、不择手段闻名。秦筝能东山再起,此人功不可没。
季晚兴致勃勃:“我定了‘云顶’的包厢,叫了几个朋友——”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秦筝的秘书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她是个极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场合该出现,什么场合该消失。此刻贸然进来,必然有急事。
秦筝放下酒杯,走过去。
“什么事?”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明显的不悦。
秘书踮起脚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秦筝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一边向外走,一边吩咐:“联系学校,调取监控。查清楚那几个Alpha的身份,一个都不要放过。”
季晚从后面追上来,拉住秦筝:“上哪儿去?里面还一堆人等你讲话呢。”
“你先帮我应付一下。”
看她着急非要走,季晚掏出车钥匙,拎着晃了晃:“我没喝酒,给你当司机。”
…
去医院的路上,秦筝一直沉默。
她坐在副驾驶座,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着未接来电——下午3点21分,白舒月打来的。
季晚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观察她:“那个白舒月……就是你刚娶回家的小嫂子?”
秦筝知道她想说什么,干脆闭上眼。
季晚笑:“我听说她是个哑巴,还是章家的私生女。你图什么呀?”
看她还是不说话,季晚叹气,摇头。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感情用事。那是个大活人,放在家里只会添乱。你还送她去上学?是觉得自己太顺了,想上强度?”
“闭嘴。”秦筝按了按眉心,语气疲惫。
季晚识趣地闭上嘴,但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
有意思。秦筝这个人,她认识快十年了,从来没见过她为谁着急过。
难道说……
季晚瞥了一眼秦筝紧握的拳头。
她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
…
市中心医院急诊部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