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好饿好饿。
那个人是想把他饿死吗?
义勇在屋里转了无数圈,饥饿灼烧着理智,他忍不住用指甲一遍遍刮划墙壁,留下道道深痕。
后来又开始刨地,地上很快布满凌乱的抓痕与血印。
“吼——”他脸上青筋暴起,顺着脖颈蜿蜒,喉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像肺泡里灌满了水,咕噜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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锖兔回到昨夜跳下的崖边。
回忆着当时的风速、风向与拔剑的姿势——若是现在的自己,应该有更好的方式斩断水鬼的手臂。
他闭上眼,纵身跃下,在某一瞬间骤然拔刀。
日轮刀在光下折射出宝石般的湛蓝。
挥剑的姿势可以更精准,去掉多余的动作,在脑海中模拟敌人的攻势。
锖兔动作极快,假想着水鬼的一举一动。这一次,他没等水鬼施展血鬼术,便以更利落的剑招将其“解决”。
姿势尚可,但招式还能再精简……
而且,这次训练中他萌生了一个新念头:正面迎击时,能否利用水面的反射特性,从背后发起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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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余晖缓缓漫过屋顶。
锖兔在林间疾速穿行。
赶在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前,他回到了竹林小屋,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墙上密布的刮痕,地上道道血印,触目惊心。
地面有一个清晰的圆坑,边缘还能看出是指爪刨挖的痕迹,旁边堆着薄薄一层浮土。
四周血迹斑斑。
锖兔难以想象义勇独自在屋里用手指刨抓了多久。
屋内物品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低哑的嘶吼声仍从里间传来。
指甲刮擦墙壁的刺耳声响持续不断。
“够了!义勇,够了!”锖兔身形一动,瞬间闪进里间,一把抓住正在自残的义勇的手。对方眼眸失焦,瞳孔缩成竖线,脸上青筋虬结。
不长却锋利的指甲正疯狂刨抓着墙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噬骨的饥饿。
看见锖兔的瞬间,义勇猛地扑了上来。他体型比锖兔略大,将锖兔死死压在床上,张口欲咬。
锖兔只觉竹筒在自己身上反复磨蹭,湿漉的涎水沾湿了衣襟。
“够了……义勇,够了!”锖兔一贯冷静的声音首次失了平稳。看到义勇这般模样,他心中比义勇更痛。
“如果饿到无法忍受……就喝血吧。”他攥紧了拳。
义勇的状态比他预想的更糟。锖兔稍一用力,便将义勇反制在床上。
被褥早已被推到床尾,一半垂落在地,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