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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第1页）

流言像病毒一样在美术学院里传播，一夜之间，似乎每个人都知道林浅和苏婉的事。周五一早，林浅刚走进校园，就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那些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她身上，带着好奇、审视、不屑，甚至幸灾乐祸。

她在教学楼前停下，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她知道苏婉今天上午在另一个校区有拍摄工作，不会来上课，这反而让她松了口气——至少苏婉不必面对这一切。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情圣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浅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张宇。她继续往前走，但张宇几步追上来，挡在她面前。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平时跟他混在一起的男生，三人形成一个小型的包围圈。

“让开。”林浅冷冷地说。

“急什么？”张宇咧嘴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恶意，“听说你的‘女朋友’今天没来？是不是受不了舆论压力，跑路了？”

“跟你无关。”

“怎么无关？”张宇提高了声音，故意让周围路过的学生都能听到，“我们美院出了这么一桩‘佳话’，作为同学，关心一下不过分吧？再说了，苏婉那种女人，我早就看出她不正经。林浅，你小心点，别被人玩了还帮人数钱。”

周围已经有学生停下脚步，聚拢过来看热闹。林浅感到血液冲上头顶，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张宇，”她一字一句地说，“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胡乱污蔑他人，这是诽谤。”

“证据？”张宇大笑，“整个美院谁不知道你们的事？还需要证据？林浅，我劝你清醒点，苏婉比你大那么多，还是个模特，她图你什么你不清楚吗？图你年轻？图你好骗？还是图你家里的条件？”

“我家里什么条件，跟你有关系吗？”林浅反问。

“哟，急了？”张宇更得意了，“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林浅，你知道模特圈有多乱吗？苏婉那种女人，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陪睡都是常事，说不定早就——”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林浅突然上前一步，距离近得几乎贴到他脸上。她的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烧，声音却异常冷静：“张宇，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闭上你的嘴。如果你再敢说苏婉一句坏话，我会让你后悔。”

张宇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但很快恢复镇定，嗤笑一声：“怎么，还想动手？来啊，让大家都看看，我们美院的才女为了个老女人，是怎么对同学动手的。”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林浅环视四周，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现在看起来如此陌生。有人避开她的目光，有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有人小声议论着，但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让开。”她重复道，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张宇这次让开了，但嘴上不饶人：“行，我让。不过林浅，我提醒你，纸包不住火。你和苏婉的事，迟早会传到老师耳朵里，传到学校领导耳朵里。到时候，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林浅没有理会，径直走进教学楼。她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背上，那些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嗡嗡作响。走廊里，教室里，甚至卫生间里，似乎所有人都在议论她和苏婉。

“听说了吗？林浅和那个模特真的在一起了。”

“真看不出来，林浅平时那么乖……”

“苏婉也真行，连学妹都勾引。”

“说不定是林浅主动的呢？现在的小姑娘，想法可多了。”

“啧啧，两个女人，真恶心。”

“……”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割在林浅心上。她走到教室，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课本，但眼前一片模糊。小雨坐在她旁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一节课是艺术理论，教授在讲台上讲解现代艺术流派，但林浅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苏婉发来的短信：“到拍摄现场了。你那边还好吗？”

林浅盯着那条短信，手指在键盘上悬停。她很想告诉苏婉一切，很想倾诉自己的委屈和愤怒，但最终，她只回复了两个字：“还好。”

她不能说。苏婉已经承受了太多，她不能再给苏婉增加负担。而且她知道，如果苏婉知道现在的情况，一定会自责，一定会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她。

不能。她必须自己面对。

课间休息时，林浅去卫生间。刚走进隔间，就听到外面传来几个女生的对话。

“……真的假的？林浅和那个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