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袂如云,连月白锦袍的衣摆都未曾沾染半点山间泥尘。 加之身后侍从随行,前遮后拥,愈加衬得其贵气逼人,风姿卓然,全然是一派世代簪缨蕴养出的世家风范。 反观跟前的唐九霄,一身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粗布麻衣,松松罩在清瘦的身架上。被打落的竹笠滚在脚边,沾了泥灰。 他就那样坐在着原处,半边脸映着天光,半边狰狞疤痕脸陷在阴影里,默然不语。 “九弟怎么不说话?” 唐一鸣唇边笑意未减,仿佛只是闲话家常,温和语气里却透着无形的压迫:“不到一年光景,便不认得为兄了?” 唐九霄眼睫低垂,对那话语恍若未闻,只缓缓俯身,伸手去够那顶滚落的竹笠。 指尖将将触及沾泥的笠沿,有只织锦云纹的靴底却先一步踏上竹笠,不轻不重地往前一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