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的手断了。”
杜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狞笑。
“没错,是我叫人干的。怎么,你想给她报仇?”
“她不过是个下贱的娼妓,我断她一只手,是看得起她!”
林墨终於把视线,转向了他。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杜构忽然觉得,自己不是被一个人看著。
他像是被一头来自九幽深渊的恶兽盯上了。
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凉了半截。
“陛下说,我在清修。”
“我教她们读书写字,明理知耻,是为教化。”
“她们,是我的学生。”
林墨一字一顿。
“你断我学生的手,就是阻我教化。”
“阻我教化,就是违逆陛下。”
“杜二公子,你好大的胆子。”
一连串的话,像是重锤,砸在杜构的心口。
他脸上的得意,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慌乱。
他只是想报復,想羞辱林墨。
他从没想过,打一个妓女,会跟违逆皇帝扯上关係。
“你……你胡说八道!”
杜构色厉內荏地反驳。
“够了。”
一直沉默的杜如晦,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沉。
他看著林墨,这个年轻人比他想像中,还要难缠。
三言两语,就將一件市井斗殴,上升到了忤逆君上的高度。
这份心机,这份口才,绝非常人。
“林状元,此事,是我儿鲁莽了。”
杜如晦缓缓开口,算是给了个台阶。
“说吧,你想要什么。”
“黄金百两,够不够?”
在他看来,一个青楼女子的手,黄金百两,已经是天价。
林墨笑了。
“杜相,你觉得,我在乎钱吗?”
他摇了摇头。
“我今天来,不是来要钱的。”
“我是来,討个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