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报还一报。”
“杜二公子断我学生一只手。”
“我也不要他的命。”
“就请杜二公子,自断一臂吧。”
整个正堂,死一般的寂静。
杜构瞪大了眼睛,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让他自断一臂?
这个疯子!
杜如晦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他身上的官威,散发出来,足以让寻常官员两股战战。
可林墨,依旧站在那里,身形笔直,毫不退让。
“林墨,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杜构终於爆发了,他抄起旁边的一个瓷瓶,就想往林墨头上砸。
“住手!”
杜如晦一声厉喝。
杜构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他爹的威严,他还是不敢违抗的。
“爹,这小子欺人太甚!”
杜构不甘地吼道。
杜如晦没有理会他,他只是盯著林墨。
“林状元,你这是在逼我。”
“是你在逼我。”
林墨寸步不让。
“要么,他自己断。”
“要么,我帮他断。”
“你敢!”
杜构怒吼。
“你看我敢不敢。”
林墨的声音,冷得掉渣。
他知道,杜如晦不敢在这里杀他。
他是皇帝亲封的国士,死在吏部尚书府,杜如晦全家都得陪葬。
这就是他的底气。
杜如晦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他为官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逼到这个地步。
他发现,自己所有的手段,对眼前这个人,都失去了作用。
权势压不住他。
金钱诱惑不了他。
他就像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