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资治通鉴》卷二一六:“孔目官严庄、掌书记高尚因为之解图谶,劝之作乱。”(第6905页)
[94]《新唐书》卷二五《五行志》,第913页。另吕博《唐代德运之争与正统问题——以“二王三恪”为线索》一文据陈子昂《大周受命颂》,认为武周一度自居火德,之后才改为金德(《中国史研究》2012年第4期,第125~126页)。
[95]陈寅恪:《武曌与佛教》,《金明馆丛稿二编》,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年,第164~169页;饶宗颐:《从石刻论武后之宗教信仰》,载《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45本第3分,第397~412页;AntoicalPropagandaandIdeologyinaattheEhtury,ItalySchoolofEastAsiao,2005;古正美:《从天王传统到佛王传统:中国中世佛教治国意识形态研究》第五、六章,台北,商周出版社,2003年,第223~324页;雷闻:《郊庙之外:隋唐国家祭祀与宗教》,“岳渎投龙与武周革命的政治宣传”,第153~166页。
[97]荣新江:《胡人对武周政权之态度——吐鲁番出土〈武周康居士写经功德记碑〉校考》,见《中古中国与外来文明》,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年,第204~221页。
[98]《册府元龟》卷九九九,第11723页。按《册府元龟》此卷所收安国、康国表文,文辞稍欠雅驯,或系自粟特文翻译而来,更有可能直接反映了粟特人本身的思想观念。
[99]荣新江:《安禄山的种族、宗教信仰及其叛乱基础》,见《中古中国与粟特文明》,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4年,第274~282页。按本文原题作《安禄山的种族与宗教信仰》,收入《中古中国与外来文明》,增订后复收入《中古中国与粟特文明》,今据增订本。
[100]荣新江:《安禄山的种族、宗教信仰及其叛乱基础》,见《中古中国与粟特文明》,第282~290页;尤李:《〈悯忠寺宝塔颂〉考释——兼论安禄山、史思明宗教信仰的多样性》,载《文史》2009年第4辑,第107~132页;沈睿文:《安禄山服散考》,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第1~62页。
[101]马凌虚墓志,周绍良主编:《唐代墓志汇编》圣武001,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1724页。按圣武元年马凌虚墓志记其为“大燕圣武观故女道士”,而马凌虚“天宝十三祀,隶于开元观”,推测圣武观系开元观改名而来。彭文峰《大燕马凌虚墓志考释》一文中已指出了这点(《唐代墓志中的地名资料整理与研究》,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2015年,第438页)。
[102]封安立墓志云:“因寺连帝讳,因改为顺德寺焉,则和上又为顺德寺之高僧也。”(邓文华编著:《景州金石》,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4年,第212~213页)
[103]吴光华:《唐代幽州地域主义的形成》,见淡江大学中文系编:《晚唐的社会与文化》,台北,学生书局,1990年,第218~223页。
[104]《唐代墓志汇编》大历072,第1811~1812页。
[105]吴钢主编:《全唐文补遗(千唐志斋新藏专辑)》,西安,三秦出版社,2006年,第236页。
[106]中唐以后河北士人大都自外于两京士大夫社会,多以刀笔之才仕于藩镇幕府,因唐末五代之乱世,方得以崛起于政治舞台,其中以冯道最为知名(参见陆扬:《论冯道的生涯——兼谈中古晚期政治文化中的边缘与核心》,见《清流文化与唐帝国》,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第166~174页);不过河北士人这一边缘化的倾向,或可上溯至安史乱前。
[108]《安禄山事迹》卷上,第83页。
[109]《旧唐书》卷九《玄宗纪》,第224~225页。
[110]《安禄山事迹》卷中,第94~95页。
[111]《资治通鉴》卷二一七,第6941~6942页。
[112]《资治通鉴》卷二一九,第7005页。
[113]《旧唐书》卷九《玄宗纪》,第231页。
[114]《资治通鉴》关于河北起兵的系时框架,以颜真卿天宝十四载十二月中起兵为最早,景城等六郡随即响应。其兄颜杲卿次年正月初在常山起兵呼应,由于常山扼井陉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起兵八日便遭安史军队围攻,于正月壬戌失陷。则颜真卿及景城的起兵不可能晚至次年二月。而至德元载十月安禄山重新平定河北后,军事压力已逐渐转向睢阳张巡方向,并无二年春景城仍在唐军手中的可能。关于颜真卿河北起兵的综合性讨论,参见李碧妍:《危机与重构:唐帝国及其地方诸侯》,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251~261页。
[115]但据严希庄墓志所述:“公乃□列刃,挺出重围,剑及于通衢,弓及于近郊之外,望所天不至,投兵而呼,君子记其词曰:从父之死,孝也,临难不避,勇也,吾兄能报吾死。遂束身就擒,享年卅。与魏州府君同日并罹冤酷。”从墓志的行文来看,似乎当理解为被俘后即刻被杀。
[116]《资治通鉴》卷二一七,第6953页。
[117]《资治通鉴》卷二一九,第7012页。
[118]《旧唐书》卷二二〇上《安禄山传》,第5371页;《新唐书》卷二二五《安禄山传》,第6421页;《资治通鉴》卷二一九,第7011~7012页。按改元载初事,仅见于《新唐书》。
[119]根据现已发现的使用安史年号墓志来看,可以判断载初年号并未实际行用,关于这一问题的详细讨论可参见本书第三章。
[120]毛汉光:《从士族籍贯迁移看唐代士族之中央化》,见《中国中古社会史论》,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年,第234~333页;韩昇:《南北朝隋唐士族向城市的迁徙与社会变迁》,载《历史研究》2003年第4期,第49~67页。
[121]据严复墓志,严氏以冯翊为郡望,著籍于渤海,其家族之前与洛阳毫无干系,所谓“迁神于故乡”云云颇显不经,不过是作为燕朝新贵,效仿当时士大夫的风尚,改贯东都罢了。
[122]这种模仿包括了从文化到物质形态的各个方面,例如在墓志的制作中体现等级制,由词臣与著名的书法家撰文、书丹等。严复墓志是目前所见规格最高的燕政权墓志,长、宽达90厘米,在礼制较为严格的初唐,仅少数三品以上的高官才能使用。其子严希庄的墓志尽管也制作精美,但规格稍逊,长、宽各60厘米,基本与父子两人赠官的官品相合。参见赵超:《古代墓志通论》,北京,紫禁城出版社,2003年,第150~152页。
[124]严希庄墓志的作者房休也是燕中书舍人,可见这一葬礼所具有的浓重官方色彩。
[125]北宋也面临类似的问题,宋最初承周为火德,但后来对于是否要越过五代,直接绍唐之正统,曾有数次争论。参见陈学霖:《大宋“国号”与“德运”论辩述义》,见《宋史论集》,第1~23页。学者多认为欧阳修《正统论》中提出的“绝统”之说,否定了五行相生的连续性,是正统论转变的关键。参见饶宗颐:《中国史学上之正统论》,第39~44页;陈学霖:《欧阳修〈正统论〉新释》,见《宋史论集》,第125~174页。但值得留意的是唐越南北朝而承汉、宋越五代而承唐这些关于德运所承的具体议论,已包含了正统暂绝的意味。欧阳修“绝统”说的提出,或许折射的正是政治实践层面的困境对观念的反馈。
[126]唐初承隋与宋初承周一样,都是在较为仓促的情况下确定德运。李渊初受禅,未必逆料到不仅能削灭群雄,而且开辟盛世。因此在国运昌祚之后,早先所承的或短命或偏于一隅的政权便显得不能匹配,导致了德运之争的再起。《唐大诏令集》卷四《改元载初赦》对此有准确的描绘:“我国家创业,有意乎改正朔矣。所未改者,盖有由焉。高祖草创百度,因循隋氏;太宗纬地经天,日不暇给。”(第19页)
[127]这方面学者讨论甚多,较有代表性的论述可参见刘复生:《宋朝“火运”论略——兼谈“五德转移”政治学说的终结》,载《历史研究》1997年第3期,第102~106页;陈学霖:《欧阳修〈正统论〉新释》,见《宋史论集》,第125~174页;刘浦江:《“五德终始”说之终结——兼论宋代以降传统政治文化的嬗变》,见《正统与华夷: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研究》,第61~87页;陈侃理:《儒学、数术与政治:灾异的政治文化史》第五章“灾异政治文化的转变”,第259~304页;邱靖嘉:《天文分野说之终结——基于传统政治文化嬗变及西学东渐思潮的考察》,载《历史研究》2016年第6期,第34~35页。
[128]如《旧唐书》卷三七《五行志》记永徽四年陨石落于同州冯翊县,高宗问,“此何祥也?当由朕政之有阙”,于志宁答曰:“自古灾变,杳不可测,但恐物之自尔,未必关于人事。”(第1350页)显示出摆脱天人感应思想的理性主义精神,更有名的例子大约是姚崇驱蝗,参见《旧唐书》卷九六《姚崇传》,第3023~302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