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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佛水的由来(第2页)

姥火与勘五郎火

时代会为任何东西涂上色彩,没有必要只为水边的老幼二人感到惊讶。较“阿姥没有用”的时代再早一些,也就是我们名之为“武边故事”①时代的战国末期到元禄前后的人们,在听到姨井、姥池等并无特指的传说时,脑海中涌现的是关于居城陷落时的少主和他们的乳母等人的想象。父亲战死,美丽的母亲自杀身亡,不辨东西的尊贵少年被混在普通人中,由乳母悄悄抱着落难而去,又或者由母亲本人带着,像千本樱故事中的六代母子②或常盘③那样迷失在陌生的村野,又或是小姐孤身一人逃到过去在父亲手下的武将家里的故事,自古以来就多如林木,然而当中有多大比例是曾经确实发生过的历史,要搞清楚并不容易。恕我斗胆举一个例子,关于年幼的安德天皇在长门坛浦令人叹息地殒命,很多人认为瞽师所传讲的《平家物语》很接近正史。但是,既有在各地的山村偷偷将其作为后裔藏起来的旧传说,又有像筑后川口这样虽然并无关联却将二位尼④与安德天皇之灵一起拜祭的地方。在东京,二位尼和安德天皇如今作为水天宫祭神受到拜祭,这是一种起于中世的信仰。仔细考察这些例子,令人觉得,故事会朝着社会预期的方向发生变化。到了近世,大量居城陷落的悲惨例子中,我认为可以分为两个类别。亦即,甲类为落难而未能逃出生天,饮下万般愤恨,与刀刃一同如朝露般消失的悲壮剧情,以及乙类为武运可喜,得以复兴的故事。在数量方面,两者几乎各占一半。如果要说其中哪一种是更古老的形态,那未免冒险,但至少可以说,与水有缘的甲类更多一些。下总印旖沼的臼井城址附近,有一座“阿辰”神祠,就是其中有名的例子。但由于论述需要,留待下文再谈。东京附近千住再向前一点的西新井宿的道旁,乃是曾经有一名童子骑马而来,从马上落下死去的地方。一棵名为儿樱的古树据说就是他拴马的樱花树,甚至原来还有称作马壕的壕。在其附近刚好有一处姥池,据说也是与该童子有关系的老妇人因悲痛投水身死而受到拜祭,其墓琢名为姥神壕。然而,奇妙的是,与此相对的道路右方,还存在一处被称为爷壕的地方。

在这个西新井的姥池中,还祭祀着弁才天。肥后山鹿的熊入村也有一座御料人嫁,据说是某座居城陷落时,由乳母抱着逃到这里的城主家小姐被杀以后留下的。在它西面很近的地方,有一处乳母塚,其内部以切割好的石块垒砌成墙壁,这一点与古坟相似,而这里也安置着弁才天,据说在深夜里会有不可思议的火出现。尽管是尊贵的小姐,但将这样幼小的孩童敬称为“御料人”,也还是很奇怪的。然而又有一说,称这里实际上是御灵壕。事实上,像这二人一样,所谓死于非命、根本无法往生净土的灵魂,中世的人们会特别称之为御灵。由于御灵的内里会燃烧,因而往往有寻求水边之地驻留的御灵,变成奇怪的火到处飞舞者尤其多。其中,如河内的姥池中的姥火、摄津的尼渊中的尼火等,有不少将火假托于女性怨念的例子。而在此之上,更值得注意的还是阿姥与小儿的故事。例如,丹波保津川上的姥火,据说到了晚上会在河上聚成圆圆的一团飞舞。另外,还有据说在世时住在龟山町的“买孩子的老妇人”,为一己私欲,求取大量人家的孩子后又抛弃,弃童的怨念和老妇的悲苦因而凝结成火的例子。而在尾张木曾川,则是过去名为勘五郎的少年,因村落之间争夺水源被杀,其母不知道这个消息而彻夜寻找,最终因疲劳而死。名为“勘五郎火”的怪火在这里飞来飞去,据说是母亲手中的火把所化,水患也无时稍歇。在距今一百七十年前的宽延三年,当地人请美浓著名的神语者祈请神明后,终于明白个中原因,在村落的境界处设壕,以勘五郎为荒神、以其母为山神加以拜祭,不可思议之事就此消失。这种故事如果是戏剧的话,便是世情剧,与忠义一心的烈妇传并不相似。但如果不认为它们之间曾经有某种如同涂薄漆的木碗上单纯的木纹那样的共通之处,则在如今这样的科学社会便无法解释火的存在。结论可以留待他日,但现在我想说的一句话是:哀叹而死的老妇人成为神一事与据传孑然一身到处飞舞的河内的姥火,它们的发源地都在枚冈神社若宫之侧的姥池。

尼子氏

少主和老女幸运地躲过敌人耳目,代代荣昌这一类故事,我打算称之为尼子流。因为这种故事以出云的尼子氏家族传记故事最为有名。尼子氏是佐佐木京极的支系,原本居于近江,尽管据说他们是以犬上郡尼子乡为姓的来源地,但还流传着某代面临家族灭亡危机,只有一名年幼孤儿,由出家为尼的祖母养育成人的说法,又或说投入尼僧门下成为弟子而逃得一命等,以此缘故,自称尼子。此外,甚至书籍写到其先祖为天人之子,称作天子。故事带有余吾湖羽衣传说的色彩。若非相较于系谱更注重天佑的北亚部族,是没有必要创作出如此夸张的由来故事的,因此这会不会是家中所祭祀的某位特殊神祇,由此传出的种种说法发展而来的故事呢?在羽前最上郡丰里村,有一处叫作尼子盾的住宅遗址。据说为毛利氏所灭的尼子义久的遗族,曾逃到此地住下来。关于这是某种大人物故事的错讹这一点,我也能够想象到。曾为此郡新庄城城主的当今户泽子爵一家,以及据称与其同族的及位①高桥家,据说其第一世都是由京都来的殿上人,为平清盛继母,称为尼子的女性之子,因此以平氏为姓。如此一来,在以事件为理由之前,这里也许与筑后和其他地方的平家谷一样,是以二位尼与八岁天子隐居之处自称的。即便不是这样,所谓落败武者、贵人私生子之类家族传记,原本就特别容易随时代而改变。在某处已经有一个旧家流传着老尼养育幼儿的故事,出云尼子氏又再来到这里这样做的故事,我想至少也应该是误信。与近江尼子氏同族的佐佐木氏,也有在为织田信长所灭之际,其家中三岁孤儿在乳母的保护下住在湖边,躲避世人眼目,制饼卖给旅人以为生计,也就是草津名产姥饼的来源之说。还有另一个关于食物的故事。飞驛白川深处尾上乡的深山里,有一处叫作甘子谷的溪涧,其中有很多甘子鱼②。据说是过去平家的武士逃到此地隐匿之时,在溪中放生了一些鱼,后来鱼名便成为地名。但是,甘子鱼在其他山谷中也有很多,而且一名落败的武士带着活鱼也是很奇怪的事。我想应该是尼子的旧传说生发出了平家残党的故事,其后又变得模糊,恰好可以用栖息在该处的鱼来解释。也就是说,这里也与久留米的尼御前神社一样,因尼子之名而产生了二位尼故事。

为家族兴隆立下大功的女性作为神灵永享祭祀的例子,近的有四谷大宗寺的三途河婆,这个话题留待后面再谈。位于横滨的冰取泽宝胜寺,事实上也祭祀着据说养育了地方小领主间宫氏幼主的乳母,由间宫家代代举行拜祭。但自古以来就在这座寺庙境内的饭盛童子的神祠,除与这位老妇人有因缘以外,神祠建于其下的神树名为雷松,隐约让人想到贺茂的玉依姬神话。由此看来,也许确有乳母养育幼主的历史,也许没有。与此相比较,更能够确定出云的尼子氏家族之名的由来之类是传说,然而如果要追寻说出这种故事的原因,再进一步,对其发源地近江的村落名称由来进行思考的话,会让人认为它应该还是在很久以前由不可思议的女性养育的故事,超越年代隐隐约约流传下来的缘故。在冈山县,有很多其姓写作“天子”而读作amago的家族。在九州,肥后以南也有无数称为“天子之宫”的大小神社。现在流传着很多不同的传说,然而“天子”一说,是不是没有追溯到关于灵姥和灵儿的别雷神话的可能性呢?在琉球诸岛的创世记中,与旧日本一样,神降临并诞下人的祖先,但其故事也有各种变形。例如,铭药邑天久野的天久社神应寺之类,在相当于日本本土的足利时代中期,邑人名为铭药翁子者来到这片山野,见到女性由法师送来降临在山顶上,又或是女性由法师从山腹的洞中送出,登上山顶飞升而去,信以为神灵而祭祀山洞时,香不须点火而自燃,因而建起天久社和寺庙。其后,通过神示得知法师是权现神,女性是弁才天。这里的“天久(amagu)”无疑就是“天子(amago)”,但故事只让人想象神的婚姻而没有说到它的结果。与此相反,八丈岛的人类起始神话则是在很久以前,由于天变,除一名怀孕女性外所有人都已死去,其后她与诞下的男儿结成夫妇,再次成为人类之祖。这名女性被称为tanaba。这个故事中不包含以神为父、母亲单独生下孩子的日本神话成分,取而代之的是从tanaba的名字到故事内容,都与遥远的南洋极乐诸岛显示出惊人的联系。

咳嗽阿姥

接下来,我们必须回头再一次谈谈骏州江尻的姥池。实际上,我在前面提到的时候做了些许保留,关于这个池塘的御灵还有一个故事。根据《骏国杂志》的说法,乳母带到池塘边玩耍的幼童突然咳嗽起来,非常难受,乳母把他放在地上,想喂他一点水。就在乳母掬水的时候,幼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意外掉进水里淹死了。乳母也因此投身入水,以死谢罪,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放不下这件事,此后据说如果有小孩咳嗽,来这里许愿就会灵验。这个故事至少后面三分之一是关于现实的,如果记载有误的话,当地人应该不会同意。然而到了近世,又出现了题为《姥池之由来》的小册子,用以引起旅人的信仰之心,恐怕也是自然变迁的结果。最初也有一位将幼童单独放在一边去打水的粗心乳母,还保留着所谓“阿姥没有用”的痕迹。然而一旦成为一卷缘起故事,便完全变得随意起来,写上了一些毫无根据的内容。其大意是:延历年间,江尻附近有一人名为金谷长者,其爱子一直为咳嗽所恼,乳母非常难过,便向位于池岸的地藏菩萨像祷告,称“以和子之命相抵”,投身入水而死。不仅长者家的幼童因此很快痊愈,她还发誓拯救有同样疾病的稚子,至今灵验。作为仅限于这个地方的缘起故事,可谓巧妙。

但是,关于为小儿咳嗽向阿姥之灵祈祷便会灵验,还存在其他各种不同由来的例子。前面也略有提及的下总臼井“阿辰夫人”便是其中一例。阿辰生前是臼井城主臼井大人的使女,是不会被称为“夫人”的人。在正和三年,志津氏攻陷这座居城的时候,臼井的独子竹若丸在阿辰的保护下从城中逃出来,匿藏在印旖沼的芦原中,不幸咳嗽起来,被敌人发现,主仆二人最终被捕身死。村民怜惜她为忠义而死,在附近的田中为她建造神祠,如今还竖起了体面的汉文石碑。里人专把她当作咳嗽之神供奉,为咳嗽所苦的人会带着炒面粉和茶前来许愿。这是因为“阿辰夫人”是对咳嗽之无情最有切肤之感的灵魂。而献上炒面粉,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想要祈求治愈到能够吃下这种粉状物的程度,但其他地方也有这种做法。上总君津郡依田村大字姥神台的姥神,在明治以后改名为子守社。据传这里祭祀的是大友天皇驾临此地时随行的乳母,并由某人解释过原因,患咳嗽的人供上甜醪糟祈祷,则必会灵验。弘文天皇微服临幸的故事,是上总传说的一大特色,因为会走向细枝末节,所以这里不做论述。然而,这原本是从在中世的某个时代示现的尊贵神灵的信仰生发而来的,这一点可以从其他类例推测得知。在甲州中巨摩郡百田村的上八田组,据说有一位称作“shiwabuki婆婆”的神灵,如果供上炒芝麻和茶祈求治愈小儿感冒,便会灵验。这只是一块约两贯重的三角形石头,据说是过去埋葬一名死在路边的老妇人时用作标志的石块,被挖出来后出现邪祟,所以至今仍受敬畏。但是,这里似乎没有提到老妇人带着小孩。在武藏,川越的喜多町广济寺境内,据说也有被称作“shiyabuki婆婆之塔”而一直深受崇信的石头。寺内至今仍然有一座人们不解其由来的石塔,不仅无法确定是否就是它,而且已经没有人再来许愿了。

筑地的老女石像

江户在过去也有几位咳嗽的婆婆。用石枕杀死旅人的某家的老妇人之灵也是其中之一,本所原庭的证显寺旁边的巷子里也有一位。这是由板壁围绕的高约二尺的石质坐像,虽说是老女,但其面如鬼,头上戴着像圆灯笼顶上那样斗笠形的石笠,颈部以下雕刻甚为粗陋,且显得比较小,披着桃色的布。据传,向这座石像许愿治愈咳嗽甚是灵验。这位婆婆在约百年前相当有名,但另有一位比她评价更高,而且有很长的流传史,这就是据说曾经在筑地的稻叶丹后守中邸内的阿姥。不知道她现在大概位于什么町,总之应该是在建有优美宅邸的地方附近。祈愿的人如果恳求,看门人就会放进去。据说,只要带上在江户称作炒豆的,也就是用大豆和米、碎年糕一起炒制而成的食品,加上茶去许愿,咳嗽的病就会不可思议地痊愈,因而不嫌麻烦,前往参拜的人非常多。根据书籍记载,是高约二尺五寸、形似老女的自然形成的石块,但这似乎是错的。此外,也有人说不知其由来,但实际在某种程度上是已经明了的。稻叶家的先代还在相州小田原的时候,曾经皈依过一位名为风外的僧人,僧人在城附近举行风祭,在山村中结庵而居。僧人离开后,曾经住过的草庵中留下了翁姥两尊石像。有人说这可能是风外和尚的父母之像,但不会有人留下父母离开,因而完全无法确定此说真伪。其后,稻叶家将石像带进江户的宅邸。明治维新之后,筑地方面也发生了变化。正在我以为咳嗽的姥神再次不知所踪的时候,山中共古翁却知道,它被好好地迁到了本所牛岛的弘福寺。可能因为弘福寺是稻叶家的寺庙,所以被寄存在那里。由此看来,这是稻叶家甚为珍重之物。但是,迁到牛岛的寺庙以后,信众已经不再许愿治疗咳嗽,而是成为关于下半身疾病的祷告之所。这种变迁完全是因为时代风潮的缘故。供品已经不再是炒豆和茶,而是将拖鞋和草鞋之类作为谢礼供奉。据说某个妇人照着梦中情形尝试了一下,这种习惯便由此产生了。

关于稻叶邸内石头的阿姥,还伴随着一个奇妙的说法。这座石像尽管从过去在相州风祭的草庵开始,到牛岛弘福寺的现实中,始终与老翁的石像相向放置,却不知为什么据传夫妇关系极为恶劣。由于如果将两尊石像并列放置,老翁一方必然会倒下,所以后来将这位男性的石像搬到牌位堂侧,只有阿姥的石像仍然放在稻荷神社前。老翁其实也并非无用,若有患口腔疾病者向他祈求,便会灵验。虽然从面相看,老翁很可怕而阿姥很柔和,但恐怕人们对为妻一方的猛烈性格还是有所忌惮。据说,为咳嗽来许愿的人们,给夫妇二神都奉上相同的供品,先向阿姥祈求,然后再来到老翁面前,对他撒谎道:“刚刚祈求老婆婆为我治愈咳嗽,但是她老人家的手段不太靠得住,无论如何劳烦您也帮忙,让我的病能够治好。”有人说,这样做更加灵验。这位神灵也真是够随和的。

三途河的阿婆

但是如此一来,他们到底是不是夫妇就变得不明了了。实际上,也可能并不是夫妇。兄妹也会长久同住在一起,但只要一男一女共处,就很容易马上被判断为夫妇,这似乎是过去人们的习惯或信仰。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再进一步讨论一下。在上州高崎的赤坂町,有一块名为“大师石”的灵石。它附近的一尊老妇人石像,据传是弘法大师所作,呼其名为“shaduka的阿婆石”。据说,为咳嗽所恼的人,如果以炒面粉为谢礼向这座石像许愿,马上就会痊愈。“shaduka”既有人写作“葬头河”,也有人写作“三途河”,在歌中也会被咏作“三濑川”。按照日本的说法,这是在前往地狱路上的河,那里住着被称为“夺衣婆”的可怕老妇人。但是,弘法大师没有道理特意雕刻夺衣婆的石像,也不会将石像放在高崎供人拜祭,只不过这里曾经有一座念佛堂。恐怕是想要通过念佛以躲过入地狱的命运的人们,想到老婆婆时,便自然会想到那位老婆婆。在越后长冈的新町,又有“咳嗽十王”。这里的说法是:如果用炒米粉祈愿,则咳嗽马上会被治好。“十王”就是地狱的判官,原本是十人共议的制度,后来权势完全集中在阎魔王身上。长冈的十王堂在名为长福寺的古寺中,内有十尊木像。不确定三途河的阿婆是否在旁列坐,但通常在东京等地,这位老婆婆也会居于阎魔王堂,一眼看去,像是大王夫人的模样。若说随侍在阎魔王身侧的话,除其他九王这样的俱生神外,还有蓝鬼和红鬼。将一个相当于看门人妻子的老妇人放在身边不仅奇怪,而且夺衣婆本来就有身份相当的配偶,名为“悬衣翁”,在和制《十王经》中也出现过。然而,只要说到阎魔王,就总是会联想到这位老妇人,因而他们共同生活的情状就变得与筑地的稻叶邸内那两尊神灵颇为相似。伊豆日金山顶上的石像,更是在百余年来的长久岁月中,隔着一条细细的山路相向而栖,完全如世间翁媪一般。但只要通过服装之类,就可以知道其中一方为地狱的官吏。仔细想想,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三途河的老妇人身在地狱,不会得病自不待言,也不会像地藏一般挂上儿童的口水巾。但是,从其他地方对一般的姥石也会有人许愿来看,可以推测出这是她来到日本以后的新任务,而与十王有关的说法,则是那以后才被赋予的任务。也有人认为三途河的老妇,完全是在日本才产生的故事。

若如此,则对她的信仰与其他姥神相近就是理所当然的了。总而言之,来自地狱的老妇人的故事绝不是偶然讹误的证据。除京都的清水、尾州的热田、越中立山等的姥堂以外,没有名气的例子在全国很多,而且往往都对类似的祈愿灵验。例如,远洲见付大地藏堂的夺衣婆,为祈祷小孩顺利成长而向其献上小儿的草履,向出羽庄内下清水天王寺的“shaduka阿姥”祈求妇人多乳,人们对羽后金泽专光寺的“婆婆”也有同样信仰……数起来恐怕会没完没了。尤其是东京的三途河婆婆,虽然其信仰特别盛行,但由于起源特别新,所以其信仰也是近世式的,特别复杂。例如,浅草奥山的婆婆大人,对一切口腔疾病,尤其是蛀牙甚有妙处,信众供奉的牙刷总是堆成山。据说似乎是因为这座石像掉了一些牙,所以有了这样的说法。又据说石像是慈觉大师①所制,但是手上拿着茶笼。传闻这里也会向信众提供育儿的平安符。其流行大约始于一百四五十年前的安永年间,不知道是不是模仿她,一时间府内外出现了二十处三途河婆婆,正月十六日很多人去参拜。由于太过盛行,嘉永二年颁布了禁止的法令。四谷新宿的正受院的老妇人像,信众也为口腔疾病向其许愿,但据说参拜这里是从文政年间开始的。尽管与阎魔王同住一处,但这里流传着很特别的由来故事,完全是因为在故事流行之前她就在这座寺庙里很久了。幕府御医人见友雪的祖先,身为浪人的时候在山中迷路,夜宿山贼家中面临危难,恰如小栗判官①一般,为一名妇人所救。其后,人见娶其女为妻,便是这尊木像的真身。人见住在四谷城壕边的高力松下,亦即如今救世军士官学校附近。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有人将这座木像托付给菩提寺。这是史实还是尼子系统的传说,我并没有特地搞清楚它的打算。只是由此可知,当时节到来时,姥神也会被当作夺衣婆而受到拜祭。仔细想想,将正月和七月的十六日当作揭饭锅盖的日子,又或是作为年少僧人的休息日,都不会是在地狱发生的事。归根结底,很久以前的姥神信仰,若不深入其中,广泛观察,是不可能搞清楚它的真正理由的。

有一种说法认为,向老妇人的灵祈求治疗咳嗽的风习,最初可能是“seki的老婆婆”之名讹误而来。“关口阿姥”②即道祖神,可能是守在生命的界线三途川上的夺衣婆,本来就像是关口的老妇人一样,因为对她与路上的石造神体使用同样的名称表示尊敬,也就产生了这样的信仰。说起来,自古以来道祖神也是以石头刻成的男女两尊人像者居多,而且无论在何处,他们都非常喜欢小孩。广岛等地也有向道祖神祈求治愈咳嗽的例子。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信众供奉了很多套在马蹄上的草鞋作为谢礼。道祖神的祭日,在很多乡间都是正月十五日。这与左义长①临时草棚的风习有关,主持祭礼的通常是儿童。可以想象,祭日后第二天放假回家,与这个祭礼甚有渊源。但是,如果这样断定“咳嗽的老婆婆”就是“关口阿姥”是不是合适呢?因为在为其他儿童疾病、夜哭、母乳太少等祈愿的情况下,这种说法就无法解释了。但是,在多种多样的儿童疾病中,百日咳正是让父母极为头疼的难症,所以为这种疾病祈愿的人特别多。这应该也是有可能的,但如果不是自古就有姥神是宠爱小孩的神的信仰,只有“seki的老婆婆”这样的名称,应该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专门去祈愿并等待结果吧。此外,姥神未必是道祖神中的妻神。也有像逢坂的百岁堂①那样,即便供奉在关口旁边,故事也朝着与儿童无关的方向发展。实际上,仅以天才一人之力,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做到的巨大改造,因时代和民众之力,自在而且完全地施加于古来的传说之上。浅草明王院的姥渊,在《江户名所记》的时代就已经有了为咳嗽祈祷的信仰。人们甚至会用竹筒装上酒,挂在岸边的树枝上,向姥神祈愿,而其由来仍然未能详尽。在现存的缘起书中,有如下记载:

其缘起曰,此野地荒漠而多盗贼,观音命婆羯罗龙王化作老妇,命第三龙女化作美姬,以美色引诱恶徒,以磐居和磐融二石击杀之。自恶党之首意麻吕以下,杀贼甚多。后姥投入池水,以俱利伽罗示现,姬化为弁才天,同垂迹于此池之中,救诸人病苦。就中以除婴儿咳气,若令饮当寺之醴,即可痊愈。报赛之时,亦将奉纳之。磐居石枕及姬之镜,至今以为灵宝云云。

江户三十三所观音第二号之缘歌

念此世间罪孽深重,姥池浮沉的誓言在一家中以上缘起文已经尽其所能,写得让信徒安心,而且努力使本尊的形象光辉起来。如果这里的记载与时代的道理不相协调,勉强墨守旧传的话,应该早就为人嘲笑而被抛诸脑后了。因此,传说的变化,可以说反倒是其保存的有效方法。

(大正九年四月—七月《新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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