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文墨明显对他亲近了不少,吩咐南风,“送些点心来。”
“诺。”南风应了声,赶紧出去了。
燕嘉木看了看这间屋子,“这搬宫不是一时半会能搬完的,灰尘又多,下人们粗手粗脚的,总不方便,贵卿不如出去坐坐?”
都说了牧文墨“身体不适”,燕嘉木也不建议他去御花园等人多的地方,“侍看灵仙宫的景色就很不错,小花园布景很好。”
牧文墨也觉得他在屋里很影响侍从搬宫,燕嘉木提出来,他就欣然应了,“那咱们去小花园坐坐吧。”
两人选了一颗粗壮的树,在树下支了个席子。
平沙跪坐在旁边重新煮茶。
“贵卿尝尝我这侍从的手艺,他煮茶可是一绝。”燕嘉木坐到席子上,招呼牧文墨。
“晨露煮的茶吗?”牧文墨坐在他对面,看平沙手法漂亮,不免带了点期待。
“主子特地采的玉兰花上的露珠,一共才收集了这么一点。”平沙拿出瓷瓶,“平日里主子可不舍得拿出来分享。”
这马屁拍的好,牧文墨笑弯了眉眼,燕嘉木抿抿唇,好似不太大好意思,“那晨露确实难收集。”
茶香蔓延的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牧文墨真觉得要比他平日里喝的茶要香一些。
桌上落了几片花瓣,放了两只茶盏。
阳光被花树剪碎,投到燕嘉木的杯中,燕嘉木举起杯子,吟道,“翠叶裁金缕,清杯纳锦光。”
牧文墨稍加思索,接道,“叶镂晴辉散,杯承雅韵存。”
燕嘉木没料到牧文墨有几分文采,隐隐有了几分相惜之感。
一个人打发时间有些无聊,两个人就轻松得多。
一个有心亲近,一个想着承情。燕嘉木看似端庄,规矩很重,但相处一会就觉得他风光霁月,熟悉了之后更好相处。
两人下棋对弈,饮茶吟诗,赏景作乐。
燕嘉木总会在不经意间说一些很让牧文墨受用的话。
比如如何御下,比如如何待客,比如如何管理……
说的不深,只是偶尔点一两句,都够牧文墨学习。
他全部细致的记在了脑子里。
太初相当疑惑。
“为什么要教他这个?”太初看着自己没被燕嘉木重用的整体数据,萎靡,“咱没有必要上赶着讨好宜贵卿啊。”
按照他的数据分析,上次宴会,陛下对燕嘉木是念旧情的,也没有忘记他,估计这些时日就会重新宠幸他。
他好好努力,侍候陛下,自己封高位不好吗?
怎么就这么热心的来帮牧文墨呢?
“这不是讨好。”燕嘉木在心里回他。
太初想的太简单了。
燕嘉木知道太初是什么意思,伺候陛下,等陛下宠幸——这当然是应该的。
但对他不适用。
前些年,他在宫中安稳度日,不与任何人交好,因为陛下不想看到结党营私,不想看到后宫有阵营出现。
现在他主动跳出来帮助牧文墨,是为了不塌陛下的台。
时隔几年再封的贵卿,不管牧文墨凭什么受封,燕嘉木都要教他坐好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