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切发生的很快。
只是在毕宗眼里,却像是慢放到了每一帧每一秒。
对于他们这些家伙来说,命运好似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哪怕能使用精神力,只要你在上层人眼中不服从管教,那么你所能使用精神力这一点反而是一种错误。
无法反抗,也无法抗衡。
毕宗看过矿星很偶尔才会见到一次的飞鸟,看着它飞向天空,就仿佛他也在很短暂的时间内长出了自由的羽翼。
但自由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
所以这一切对他们来说是孤注一掷,就像是小队长刚刚震惊而慌乱,不敢去想他们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来到这里。
其实很简单的。
真的很简单。
有那么一次就好,真正一次的‘自由’。
但……好奇怪啊——
真的好奇怪啊——
这样下定的决心,在耳边接连不断传来的咔嚓咔嚓声之中,他是否也动摇了呢?
只是这样,怎么足够啊。
随着一声闷响。
在脖颈上被管理者精神力所触发的‘锁链’碎裂,簌簌的碎屑落下,再之后是大块的碎片。
小星球收回了手,白衣上沾了点血珠,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自己的手,一派游刃有余——而在其他人眼中,尤其是宇宙猎人小队还有这些矿工眼中:他能高高在上的注视着跳梁小丑,血色飞溅,也能散漫笑着捧着玉米席地而坐,没有丝毫讲究。
而想到刚刚这家伙对着云升所说的话,哪怕跟云升并不相熟,却自然而然的就这样想着——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敢这么说?
球看着很是威风,但实际上的确有点苦恼。
不亏是又发展了千年了。
这玩意的确不太好处理,明明是伤害人体的东西,却几乎要跟人体长在一起,精神力自然而然的连通,的确是个带着点痛苦折磨意味的致命装置。
想要从中分离,很需要耐心和力量,偏偏现在云升最缺这两样。
——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已经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抢了这家伙的星舰,往加贝尔族可能在的地方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