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周朝着春翘点点头道:“待会把莲子羹端到我房里就行,剩下的你们吃吧。”
“主人你不是说饿了吗?怎么又不吃了?”春翘看着锅里还在热火朝天的炒着菜,不禁好奇的问道。
时周懒得解释,随口糊弄:“现在不饿了。”
说完就转身回了房里。
程项亲眼目睹,等着时周走了后就屁颠屁颠的进了厨房道:“没事,你主子不吃,我陪你们吃啊,保证不带剩下的。”
春翘张口想怼回去,但是又想到眼前这糙汉子属实是救了她主子一命,十分不情不愿道:“吃吃吃!都给你吃!”
“小姑娘气性不要那么大好不好,还有就是准备给你主子煎药啊,这两天要重点看护啊!”程项看着春翘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
只从远处传来一声:“知道了!”
程项也没管多少,转头和两个老奴撞上视线,想要喊人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问道:“二位,如何称呼?”
其中一人随手在围裙上抹了把手:“我叫十一,她是十二,主子随口赐的名字,公子就这么叫便好。”
潦草是潦草了不止一点,但是好在好记好叫,程项点点头:“十一十二。”
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了张纸单:“劳烦去帮我寻来这些,你们的主子用的到。”
打开单子扫了一眼,上面列出的大多数是药材,十一十二相视一眼:“晓得了。”
程项见两人得令,自己也就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时周房里走。
推开门就看见时周依靠在床榻上半合着眼。
好一幅美人小憩图。
程项毫不管什么美人不美人,手下不留情,叉着腰走到床边,拎起床上耷拉着的薄被稀里糊涂把时周盖了个劈头盖脸。
时周猛地睁开眼,弹起身伸手直逼程项命脉,被程项一把掐住手腕。
“时公子大病未愈,这两天要是着了寒我可就爱莫能助了。”说罢撒开了时周手腕。
时周认命收手,将薄被又往身上笼了笼:“那还多谢飞雁兄提醒了,就是不知我这身毒寻了那么多年医无人能治,飞雁兄是怎么知着回天乏术的?”
程项没有理他,转而将视线落在床头的柜子上摆着的一壶茶,好奇似的端起了个小杯子凑在鼻下嗅了嗅。
时周见他的动作实在有些冒犯但也没有说话。
只等程项开口道:“味道倒是有些熟悉。”
时周端正直起身:“牛乳茶,有什么熟悉不熟悉的,寻常之物罢了。”
程项盯着小巧的瓷杯有些出神,这味道倒是有些太熟悉了。
五年前他在江湖飘荡,和不知什么路子的狐朋狗友、乱七八糟的江湖义侠勾肩搭背。
一年冬日与几乎都要忘却了容貌不知哪个倒霉催的好兄弟打赌输了,答应了破什么劳资的赌约。
当时正值三九寒冬,两人狼狈为奸在湖边溜达,凑巧看见湖中心的亭子上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美人。
似乎要与这冬日的漫天雪景融为一体,程项的目光落下就有些移不开了,被好友看见当机立断的就下了赌约。
美其名曰是让程项大胆追爱,其实也就是想看好友出丑。
要求程项去勾搭糊中心的美人,程项不好拒绝,一个轻功洒洒洋洋的飞。
那日程项倒是穿了件平日里不常穿的服饰,一席红色劲装是老宗主给他派的新衣。
哪怕程项千不想万不要还是被强制的套在了身上。
红衣飘动,闯入恬静的画卷,像是一滴了失误落下浓墨重彩的红墨。
程项稳稳的落在美人面前,美人端着茶正吹着气。
程项想也不想一只手就勾起了美人肩上垂落的发髻道:“你是谁家的小姐啊,不如与我成亲如何。”
话音落下,美人手腕一动,手中的热茶全全的泼在了程项的衣襟上,顿时甜甜的奶香携着茶香弥漫开。
红色的布料被浸湿,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