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转身,头也不回,撂下一句:“脑子有病”就踩着轻功飞走了。
程项却是被一碗牛乳茶彻底熏了心窍,回到岸上当机立断踹了好友一脚。
好友一脸震惊,回过神看见程项湿了的衣襟和一股若隐若现的奶香味就明白了什么,放肆大笑,险些被一脚踹进湖中。
“你是在回忆哪家姑娘,那么忘我”时周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程项晃了下神,回过头将杯盏搁在桌上,抬头看向他,摆摆手:“不是,想起来了些以前的事。”
“等会把药喝了,明日我再来给你扎两针。”
“还要几个疗程?”时周出口问道。
程项回过头,看着他的脸愣了愣:“你十年的毒,那是戳了两下就能解的吗?到底要多久我也不敢确保,但是呢只是你死不了。”
说罢春翘就端了个碗进了屋,程项甚至都没有多嘱咐,就转身出了房间,连忙回到自己房中猛灌了一口汤药。
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就混着血沫喷了出来。
程项看着地板上的血迹,抬手封住了脉穴,不禁很是头疼,在心中把李纯骂了个狗血喷头、片甲不留。
毒发的状况和散魂断骨的几乎已经完全不同了,体内毒多的简直就是人形养毒皿。
哪怕是程项医术再高明也不敢瞎治了。
隔天给时周施了针,程项就闲不住的出门上了城里溜达。
手头上揣着时周给的“医药费”倒是挺宽裕。
时周的宅子在郊外,清净安宁,缺点就是离城远。
离着最近的城是冀城,如今在位的是景顺皇,皇帝算是个明君,百姓不敢称大富大贵,好歹算是食可果腹衣能蔽体。
而这翼城呢,是主城旁的一道偏城,算不得京城的繁华也算是搭得上太平。
果真到了城中也算的上是安宁,程项在神赐退出江湖两年,许久没有抛头露面的闲逛。
哪怕现在脸上还糊着一张假脸。
一进城就见一个摊子上站着一白发苍苍的老头。
老头一手拿着一把羽扇正把牛皮往天上吹:“当年江湖程大侠,劫富济贫,长得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奈何老天心眼小,早早的收了这程大侠,乃是天妒英才啊。”
老头说道有滋有味,边说还便将手中的扇子挥的哗哗响,连同着身上的破布长衫也随着动作显得神采奕奕。
程项顿时好奇,踱步走向前当起了听客。
底下三三两两的听客不胜唏嘘:“可惜啊可惜啊,程项那一身功夫可谓是了得,怎么隐退了江湖了偏偏就练功走火入魔暴毙了呢,真是笑话?”
“我倒是觉得有蹊跷。”
台上老头羽扇一挥:“就算是有蹊跷又能如何呢?神赐都已亲自下台说明了,连葬礼都是风光大葬。”
“这神赐也是连着几年接二连三的出事,两年前宗主死了,程项回去也没说继承门主,消息流传没多久,程项就死了,门主反倒是被那草包儿子李纯继承了下去。”
“世态炎凉啊,神赐也要变天了咯。”
程项听着你一言我一语不禁有些好笑,随口道:“你们怎么就知道程项就不想死了?在这里感慨上了?”
老头倒像是程项的忠实崇拜者,身上也有两把刷子,羽扇一挥朝着程项袭来的是一阵狂风。
老头怒怼:“怎么程项不想活,我看就是你想死!”
狂风刮起一瞬,将程项的衣摆发丝吹乱,连同台下的听客也难以幸免。
但是听客倒是毫无责怪老头的举动看,反而是将矛头指向了程项。
“你是谁啊你,就在这乱说话,你问过程项了吗?我看是你想死也别赖在别人身上啊。”
“就是啊,什么人啊,我看着指不定就是那姓李的手下的人。”
东一句西一句的砸在程项的脑袋上,程项懒得计较,双手合十表示歉意就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