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开这话着实霸气,可惜掌中握着扫帚,因太旧似狗啃,且他面上遍布污泥,一时无人惧怕。
“柳成荫!你个贱丫头!在哪找得野男人?快把他们抓去浸猪笼!”
柳艳踉跄起身,被气得浑身发抖,只想教训柳成荫和这野男人。
见轿夫上前,花不开眸间一凛,刚欲动手便见柳成惠匆忙赶来。
“不能浸猪笼!是我们爹娘定下的婚事!今早你们刚走,人就找来了,直接跟我姐拜了天地!”
这是柳成荫吩咐的话,专门对付柳艳的说词。
柳艳横眉一拧,怒声问道:“这事儿我怎会不知?想骗老娘,你们这群小畜生还嫩着呢!”
“若是真的,就拿婚书出来!我大哥大嫂都会写字,不会连婚书都没有吧?”
闻此言,柳成荫愣怔,婚书她还真没有,也不知柳家父母会写字。
花不开看出她心思,刚欲回屋代写,忽闻柳成荫道:“我这相公是爹娘选的,只有口头承诺。”
她不会用毛笔,且弟弟妹妹识字不多,小倌写婚书更是天方夜谭,只得寻借口搪塞。
柳艳挑眉,似寻到把柄,即刻高声道:“没有婚书,名不正言不顺!”
说罢,她掏出刘大夫的婚书,嚣张道:“柳成荫!你爹娘已故,三姑理应安排婚事!若不嫁便为私通苟合!”
这番阵仗,早引来不少村民围观,终有人开口。
“小艳儿啊,这仨姐弟都是好孩子,不会骗你的。”
发话是位老者,村中人皆称二叔公,在此地颇有地位。
果真有人附和:“二叔公有理,且这新姑爷瞧着就壮实,你还有何不满?”
“定是收了彩礼,不想退!”
“我瞧着也是,这柳艳打小就跋扈!”
闻这闲言碎语,柳艳怒声道:“柳家事与你们何干?咸吃萝卜淡操心!快把她抓过来,别耽误吉时!”
轿夫纷纷看向刘大夫,见他点头便欲动手,谁知花不开扫帚一抬,周身气势陡然大变,无人再敢上前。
有他护着,柳成荫底气十足,直言道:“反正我是有夫之妇,不介意可以把我抢走!”
花不开浅笑,回眸附和:“往后娘子莫忘挽发,不可再散着了。”
这下换刘大夫愣怔,柳成荫跟人拜天地,他倒是无所谓,可这人分明话里有话。
任谁能想到,这青天白日的,竟连周公之礼也。。。。。。
思及此处,刘大夫怒从心起,长袖一甩厉声道:“荒唐!真是太荒唐了!柳艳,你还我彩礼!”
“我。。。我。。。。。。”
柳艳心下一慌,因那钱已花去大半,替家里的赌鬼男人还债了,且剩下的还准备留着,将来为儿子娶媳妇。
正值束手无策时,忽然瞧见柳成惠,她眸间一亮。
“这不还有慧儿吗?再过三年就及笄了,现在嫁也不算早!”
谁知此话一出,围观者皆怒,连声斥责。。。。。。
“柳艳!你还算个人?惠丫头才多大点儿?”
“你不要脸!人刘大夫还要脸呢!”
闻此言,刘大夫自视清高,大言不惭的劝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这婚事就此作罢!”
话虽这般,可他心头有算计。
彩礼只要回柳成荫那份,且必须跟柳艳立字据,待柳成惠及笄还是他的。
刘大夫吩咐众轿夫:“跟我去柳艳家!要彩礼!”
观粉轿渐远,一场风波终过去,众人皆心满意足,唯独柳艳吓破了胆,几乎是被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