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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旧信如针(第1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客厅里的挂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滴答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月光还在地板上静静流淌,把我和林深的影子叠在一起,又轻轻分开。

我看着他僵在原地的样子——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唇还保持着刚才被触碰过的微张弧度,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连耳尖都泛着粉,活像个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连呼吸都忘了调整。

我心里其实比他更慌。刚才那个吻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等唇瓣离开他的瞬间,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我的初吻。指尖还残留着他下巴的温度,唇上似乎还能感觉到他微凉的柔软,心脏像被扔进了滚烫的水里,疯狂地跳动着,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可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的慌乱,只能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刻意的冷淡:“再见。”

说完这句话,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去拿沙发上的包。手指碰到包带时,还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抱枕,抱枕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我不敢回头,怕看到林深依旧茫然的样子,更怕自己会忍不住留下来,问他刚才那个吻到底是什么感觉,问他会不会等我回来。

我努力维持着平稳的步伐走向门口,连开门时都刻意放慢了动作,生怕泄露一丝慌乱。

直到手握住楼梯间消防门把手的那一刻,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居然忘了他家是有电梯的。可此刻我根本没心思回去按电梯,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我心跳加速的地方,于是径直走向了楼梯间。

楼梯间里没有灯,只有从楼道窗户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在台阶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传来的凉意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可心脏还是跳得快要冲出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在客厅里的纠结、不安,还有对未来的迷茫,全都被那个轻轻的吻冲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林深泛红的眼眶、无措的眼神,还有他微凉柔软的唇瓣。

原来不管再亮的东京剧场舞台,不管再远的跨国距离,都抵不过他眼里那点因为我而亮起的光,抵不过这个意外的吻带来的心动。我甚至开始偷偷期待——期待他会追出来,哪怕只是站在楼梯口,红着脸问我“你还会回来吗”,哪怕只是小声说一句“我等你”,我都愿意立刻放下行李,哪怕只是多陪他一天也好。

我就这么靠在墙上,数着自己的心跳声,从一百下数到两百下,又从两百下数到三百下。楼梯间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却始终没听到那扇门再次打开的声音,也没听到他轻轻的脚步声。

什么啊。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手指用力攥着包带,把布料捏得皱巴巴的。这个傻子,难道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个吻,不在意我要走了?明明刚才眼神里满是舍不得,怎么现在连追出来问一句都不肯?一股莫名的火气突然涌了上来,混杂着一点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让我忍不住踢了一下旁边的台阶,鞋跟碰到水泥地,发出一声闷响。

气死我了。我咬着唇,看着楼梯间里昏黑的角落,心里又气又委屈。早知道他这么迟钝,我刚才就不该一时冲动亲他,更不该傻傻地在这里等他追出来。可就算心里这么想,我还是忍不住多站了一会儿,直到楼梯间的凉意透过衣服渗进皮肤,才不甘心地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飞机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时,舷窗外的天空正飘着细碎的雨丝。我拎着行李箱,跟着人流走出航站楼,潮湿的风裹着陌生又熟悉的日语播报声扑面而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真的离开那个有林深的城市了。

回想起离开前的最后几天,简直像场混乱的闹剧。刚从林深家逃出来的第二天,导师就把我叫到办公室,递来一叠需要补充的材料,从学历证明到剧团推荐信,密密麻麻列了整整一页。那几天我几乎住在教务处和打印店之间,白天抱着文件奔波,晚上对着电脑核对信息到凌晨,连坐下来好好想那个吻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出发前一天,我才终于把所有材料整理妥当,瘫在宿舍的椅子上,盯着手机屏幕上林深的微信头像发呆。

我其实偷偷编辑过好几条消息。一开始想问他“那天之后你还好吗”,又觉得太矫情;后来想跟他说“我到日本会给你发照片”,又怕他还是只会回复“好的”;最后干脆删删改改,只留下一句“我明天上午的飞机”,却在点击发送前又犹豫了——万一他还是沉默怎么办?万一他连这条消息都不回怎么办?纠结到凌晨,我还是把消息删掉了,想着等登机前给他打个电话,至少亲口跟他说声再见。

可第二天清晨的慌乱彻底打乱了计划。室友帮我拎着行李箱赶去机场,路上堵车耽误了时间,我冲进值机柜台时,离登机只有二十分钟。我一边掏护照一边手忙脚乱地给林深打电话,听筒里却只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机械女声。直到工作人员催促我登机,我才匆匆给他发了条微信:“路上注意安全”——明明该是他跟我说的话,最后却变成了我对自己的交代。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我已经走到了登机口,手机很快被要求关机,我攥着黑屏的手机,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一块重要的拼图。

到东京的第一天,我跟着剧团的前辈去东京艺术大学报道,办理入学手续、熟悉剧场场地,忙到晚上十点才回到临时住处。房间很小,窗外能看到亮着灯的便利店,我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换日本的SIM卡。信号刚恢复,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微信,想把新号码发给林深,可输入框里刚敲完“我到东京了,这是我的新号码”,点击发送时,屏幕上却突然弹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我盯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手指反复刷新页面,可那个感叹号始终停在那里,像一道冰冷的墙,把我和他彻底隔开。怎么会这样?他是把我拉黑了吗?是因为那个吻觉得困扰,还是因为我没跟他好好告别?无数个疑问涌上来,我又试着给他打以前的手机号,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的提示,一遍又一遍,像在重复我心底的慌乱。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把手机扔在一边,目光落在行李箱里那件黑色戏服上——那是我离开前特意带来的,领口的银色胸针还是林深帮我别上的。记得那天他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领口,还红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胸针歪了”。可现在,那个会帮我别胸针、会偷偷拍我照片的人,却连我的消息都不肯收了。

窗外的雨还没停,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行人撑着伞匆匆走过,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委屈。我以为就算我走了,至少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通过消息分享彼此的生活;我以为那个吻就算没说破,至少能让他知道我心里的在意;可现在看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又拿起手机,试着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这一次,听筒里的提示变成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盯着屏幕,突然觉得眼眶有点酸——林深,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最想听到的,就是你的声音啊。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给林深发一条微信,哪怕每次都只收到红色感叹号;每天都会给他打一次电话,哪怕每次都只听到冰冷的提示音。直到那天,我跟着剧团去东京剧场排练,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台下空荡的座位,突然想起以前在学校话剧社排练时,林深总会躲在最后一排,举着相机对着我。那时候的快门声很轻,却比现在舞台上的灯光更让我安心。

排练结束后,我坐在剧场的台阶上,给林深发了最后一条微信:“我拿到东大的学生证了,剧场很大,比学校的排练厅漂亮很多。如果你能看到这条消息,能不能告诉我,你还好吗?”发送成功的提示没有出现,红色的感叹号依旧刺眼。我收起手机,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清濑奏,别再等了,他不会回复了。可手指却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手机,期待着那一点点不可能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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