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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的协议星际红烧肉（第4页）

“在部队学的。”顾屿深往灶里添了根柴，“简单点的会做。”

水烧开了，他灌满两个暖水瓶，又舀出一盆热水：“你先洗洗，坐一天车了。”

言颜接过水盆，端回屋里。

她用热水擦了脸，洗了脚，换了身干净衣服——还是那件白衬衫，但换了条深蓝色的裤子。头发重新梳了，扎成低马尾。

再出去时，顾屿深已经洗完了，换了身衣服：军绿色的长裤，白色的背心。背心是部队发的，洗得有些发白，贴在他身上，能看见肌肉的轮廓。

他正在堂屋里擦枪。

是一把手枪，黑色的，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擦得很仔细，每个零件都拆下来，用布蘸了油，一点点擦干净，再装回去。

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言颜站在门口，没进去。

顾屿深抬头看了她一眼：“进来坐。”

言颜走进去，在太师椅上坐下。

“这是五四式，配发给团级以上干部的。”顾屿深说，手里没停，“你会用枪吗？”

“不会。”言颜说。

“以后教你。”顾屿深把枪装好，拉开保险，又关上，然后放进枪套里，“防身用。”

他把枪套挂在墙上，转身去厨房端了两碗粥出来。粥是小米粥，熬得稠稠的，还热着。又端出一碟咸菜，几个馒头。

“晚饭将就吃点。”他说。

“已经很好了。”言颜接过碗。

两人在八仙桌旁坐下，安静地喝粥。粥很香，小米熬出了米油，咸菜脆生生的，馒头是白面的，很软。

吃完饭，顾屿深收拾碗筷。言颜要帮忙，被他拦住：“你歇着。”

他洗完碗，擦了桌子，又烧了壶水。然后，他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

“这是结婚证，你收好。”他说。

言颜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结婚证。红色的封皮，上面印着金色的国徽和“结婚证”三个字。打开，里面贴着他们的合照——就是昨天在照相馆拍的那张。

照片上，她穿着白衬衫，微微笑着。顾屿深穿着军装，表情严肃。两个人肩并肩坐着，中间隔着一点距离。

照片下面是基本信息：姓名，年龄，籍贯。最下面是日期：1975年6月19日。

还有两行字：“自愿结婚，经审查合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

她看着这张结婚证，有些恍惚。

就这么结婚了。和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男人。

“还有这个。”顾屿深又拿出两张纸，递给她。

言颜接过。

是两份协议，用钢笔写在信纸上，字迹是顾屿深的，铁画银钩。

协议

一、顾屿深与言颜自愿结为夫妻，婚姻关系自1975年6月19日起。

二、婚姻存续期间，双方互不干涉对方工作及私人事务。

三、婚姻期限暂定三年。三年后，若一方提出离婚，另一方必须签字同意。

四、三年内，顾屿深需承担言颜在淮市的生活费用，并提供安全住所。

五、三年期满后，若言颜选择离开，顾屿深需协助办理离婚手续，并给予适当经济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