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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苏小婉调职（第17页）

“好有什么用？你看苏小婉，长得俊，舞跳得好，现在还能吃苦，跟顾团长一起训练，一起流汗。日久生情，谁知道呢？”

言颜听到这些议论，只是笑笑，该干什么干什么。

上班，教书，种菜，做饭。日子过得平静，充实。

苏小婉偶尔会来家里，送点东西——有时是几个苹果，有时是一包糖，有时是一瓶雪花膏。说是“感谢顾团长的指导”，但每次来，顾屿深都不在。

言颜收下，道谢，然后回礼——一把青菜，几个西红柿，一根黄瓜。礼尚往来，不欠人情。

苏小婉也不多留，坐一会儿就走。但每次走，都会“不经意”地提起她和顾屿深的过去。

“以前在文工团，屿深常来看我演出。他说我跳得好，有灵气。”

“有一次我脚崴了，他背我去卫生所，路上还给我讲故事，逗我笑。”

“我给他织过围巾，灰色的，他戴了很久，都磨破了还舍不得扔。”

言颜听着，只是“嗯”“哦”“是吗”，不接话，不问话。

苏小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最后，她也累了，来得少了。

但训练场上，她还是跟着顾屿深，寸步不离。

顾屿深公事公办，该训练训练，该指导指导，不多说一句话，不多看一眼。但苏小婉不在乎，她只要在他身边，就够了。

这天，训练结束，苏小婉又来了，手里提着个网兜，里面是几个苹果。

“言颜同志，这是我老家寄来的苹果，给你尝尝。”她笑着说，脸上带着训练后的红晕，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有种别样的美。

“谢谢，苏同志太客气了。”言颜接过，放在桌上。

“不客气，应该的。”苏小婉在石凳上坐下，擦汗，“今天训练真累，顾团长要求太严了，我差点没跟上。”

“训练辛苦，苏同志多休息。”言颜说，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苏小婉接过，喝了一口，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你这院子收拾得真干净，菜也种得好。不像我，整天训练，演出，没时间打理。”

“苏同志是文艺兵，为部队服务，辛苦了。”言颜说。

“辛苦是辛苦，但值得。”苏小婉放下杯子，看着言颜，“言颜同志，我听说你也在教书，教孩子们认字？”

“嗯，教一点。”

“你真厉害。”苏小婉说，“又会种菜，又会做饭，又会教书。我就没这本事，除了跳舞，什么都不会。”

“苏同志舞跳得好，就是本事。”言颜说。

苏小婉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跳舞再好，也是吃青春饭。等年纪大了，跳不动了，就什么都不是了。不像你，有手艺，到哪儿都能活。”

言颜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苏小婉叹了口气，站起来：“不打扰你了，我走了。苹果你尝尝，可甜了。”

“好，谢谢。”言颜送她到门口。

苏小婉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言颜，欲言又止。

“苏同志还有事？”言颜问。

“言颜同志，”苏小婉咬咬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但……但我真的放不下。我和屿深，我们曾经那么好，那么开心。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会一辈子在一起。可是……可是你出现了。我不怪你，真的，这是命。但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求别的，只求能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他也好。”

她说得情真意切，眼里有泪光，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言颜看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她说：“苏同志，这话你应该对顾团长说，不该对我说。他是人，不是物品，没有让不让的说法。他要谁，不要谁，是他的自由，也是你的自由。但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我是他妻子，现在是，以后也是。只要我一天是他妻子，我就会尽一天妻子的责任。至于你和他之间的事，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她说得很平静，很清晰，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苏小婉愣住了。她没想到言颜会这么说，这么直接，这么……不留余地。

“你……”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天晚了，苏同志回去吧。”言颜说，声音很淡，“路上小心。”

说完，她转身，进门，关门。

门“咔哒”一声关上，把苏小婉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