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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与现在（第4页）

“有日记，有化验单，够了。”顾承烨站起来，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脊背挺得笔直，“苏晴要的不只是清月的命，她要的是慢慢折磨她，看着她一点点枯萎，最后再制造‘意外’。”

他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死去了，又有什么新的东西，在灰烬里重生。

那是纯粹的、冰冷的恨。

“林晚，”他看向她，“帮我个忙。”

“你说。”

“我要苏晴付出代价。”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不是坐牢那么简单。我要她活着，清醒地活着，每一天都活在悔恨和痛苦里。”

林晚看着他，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是她要的结果吗？引导他去复仇，去恨？

不。

“顾承烨，”她说，“仇恨救不了清月，也救不了你。”

“那什么能救？”他的眼眶通红，“你告诉我，什么能？”

“真相。”林晚直视他，“完整的真相。然后，让法律审判她。最后，你放下。”

“我放不下。”

“你必须放下。”林晚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清月写日记，不是想让你余生活在仇恨里。她是想让你知道真相，然后……好好活下去。”

她拿起那本日记，翻到中间一页，指给他看。

【2017年8月19日晴】

今天看了一部老电影，里面有句台词：“恨一个人，就是让他住在你心里，永远不交房租。”

我不要恨。恨太累了。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承烨，你要带着对我的爱继续生活，而不是恨。

顾承烨看着那行字，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他跪倒在地毯上，肩膀剧烈颤抖，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哭出来。

林晚没有扶他，只是蹲下来，轻轻抱住他的头。

“哭吧。”她说，“把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

“然后，我们去做该做的事。”

当天下午，顾承烨联系了最好的刑法律师和私家侦探团队。

所有证据——日记、化验单、苏晴的聊天记录、资金流向——被系统整理，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警方正式对苏晴追加“故意杀人（未遂）”和“投毒”的指控。

苏家彻底慌了。

苏文柏亲自到医院，想见顾承烨，被保镖拦在外面。他想见林晚，林晚只回了一条短信：

【真相已经大白。接下来，是法律的审判。】

晚上，顾承烨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夜色，忽然说：“林晚，我想去看看她。”

林晚知道他说的是谁。

“现在？”

“现在。”

没有惊动任何人，林晚推着轮椅，带他去了医院顶楼的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