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带我去!”有这种热闹,我不可能不参与。
果不其然,广场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群众。我和小范挤到前排,看到哭天抢地的家属和一筹莫展的警察。
家属们情绪激动,强行要求警官务必三天之内找出真凶,不依不饶。然而再晴小镇连监控都没安,警察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案。
“这不是胡闹吗,警官也需要排查和盘问,没有监控三天之内超人来了都不可能结案。”我悄悄和小范咬耳朵。
“是啊是啊,哎,李大脑袋去哪儿了?”小范踮脚寻找无果,忽然眼睛一亮,拉着我走出人群。
“干什么?”我甩开她的手,觉得莫名其妙,看热闹看得正开心呢。
小范手一伸指向独自离开的李大脑袋,“找他问问呗!他肯定比这些气昏头的家属讲得清楚。”
有道理啊!我们悄悄跟踪李大脑袋,左拐右拐眼见他钻入祠堂。李大脑袋似有所察回头,吓得我们立马趴在小山坡上。确认四下无人,他这才走进祠堂,不一会儿,祠堂传来阵阵恸哭。
我不忍心跟小范说还是别问了。警察已经盘问过,我们再去问,那不是造成二次伤害了吗?
小范也觉得好像确实不大道德,我们便从山坡下来回了宿舍。
某天下午值班,两位警察忽然闯入,“范晓棋是谁?出来一下。”
在带教老师“一脸你又闯什么祸了”的注视下,小范跑出去。我如坐针毡,悄无声息往下缩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约二十分钟后,小范讪笑在门口探出半个脑袋招手:“警官让你也去一趟。”
我僵硬起身,带教老师“啪”地放下饭盒吓得我一抖,目光像针扎在我后背,能给我盯穿了。充满歉意点头哈腰滚出休息室。
两位警官目光如炬,而我心虚地低下头。究竟是什么事呢?我本人就是无聊了点,爱看八卦,绝不敢伤天害理。难道说我晚上梦游偷了谁家的鸡?
“你最后见到李天雷是什么时候?”
李大脑袋?我抬起头老实交代:“我和范晓棋跟着他,看他走到祠堂,然后在里面哭了一阵,具体干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啊警官。”
“我俩没做错什么事吧?”我小心翼翼观察两位的脸色。
两位警官点头在本子上记录,写字声一顿又提问:“李天雷在祠堂待到几点到几点?”
“不清楚……我俩到的时候大约一点多?刚看了一会儿听到他哭就走了。”
“是李天雷出什么事了吗?”
两位警官收起笔记并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不该问的别问。”
我垂头丧气回到休息室,准备迎接痛骂,好在带教老师并不在。
小范屁股粘在椅子上似的,连人带椅子挪过来。朝我挤眉弄眼,“哎,警官也问你李天雷的事了?”
我点头,转念想起是小范提议的让我们跟踪李大脑袋,忍不住打她一下,“都怪你!不跟踪李大脑袋,警察也不会找上门。”
“怪我怪我,下次保证不会啦。我发誓!”小范左手端饭盒,右手举起四根手指发誓,她倒是聪明刻意避开誓言。
想起方才的问题,我心里觉得怪不是滋味,“李大脑袋不会出事了吧?”
“害,能出什么事。无非是哭到昏厥了之类的?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些日子哪儿能有什么事啊。顶多是谁家羊被烤来吃了,谁家瓜被偷了之类的。放心吧!”
我想想觉得也是,低头继续往嘴里刨饭。
然而,没过多久,李天雷的确失踪了。
警察村民齐齐出动,白天黑夜不眠不休搜遍了所有能藏人的山坳坳都没找到人。
最后目击他行踪的我和小范一跃成为最大嫌疑人,经过几番走访排查,确认我们与李天雷毫无瓜葛纠纷后,便放我们走了。回到医院带教老师难免唠唠叨叨训话完才放我们回归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