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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第2页)

“不是这样,玉林,这么多年,我还不曾出过远门,顺道走走亲戚,透透气,真的没什么的。”母亲半遮半掩的话语是那么牵强附会,让人不得不有所警觉,悉心的看着她,是的,自打她嫁给他,除了去不远的镇上赶集,就没有离开过这里半步,更不用说十里开外的县城啦!

“那他们呢!孩子怎么办?”养父惶惑着,看了母亲几眼,就撂下碗筷,自顾进屋去了。

“哥,听说那里什么都有是吗?”姐姐文妮打破了沉寂,响声说着。

“那当然的啦,比咱们那小镇可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哥哥文涛眉头一挑,盎意说来。

“那你去过那,是吗?”他也不禁好奇问了一句。

“去过,不只一次呢!就前几天,爷爷家那台黑白电视还是去那里调换个彩的回来。”

“你去过那里,跟谁去的,怎么没见你说过呢?”姐姐急切的追问着,那一脸不好意有见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哥哥文涛不由瞪了她一眼,又朝我龇牙咧嘴笑了笑,抿嘴知味的说:“好啦!别问那么多啦!以后都会有机会的。”我愕然的望着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身边的母亲抽身出去了,只留有我们这群不一般大的孩子们,围坐在饭桌旁。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我就牵着那头小牛,准备去田间割草,母亲一眼见了便喊住我。“格日勒,今天别去啦!把该换洗的衣服都找出来洗洗。”

“就那么几件,都在柜里呢!你自己找吧!”我有些不情愿的应道,母亲觉愣着触动着唇角。

“是该添置些衣服啦!这日子过的……”不消言说,母亲思忖般絮叨着,一时显得不再那么年轻,恁眉恁眼的漂浮着他,“那你去吧,可记着早点回来。”母亲像是有心事,嘱咐着他,我哼哼嗯嗯应着出了门,随身附带那几只成了气候的羔羊,漫无目的,出了村口,沿着田地,到了一片比较开阔的林地边停了下来,随意将他们驱赶进林间里,见着日光轻柔的漂白在它们身上,晃着我的眼,我不由俯下身来,随手抓起一根带有露水的青草衔在嘴里蠕动着,那丝丝入微的涩涩,确实让我有了更多体味。

他爷家,换电视啦!竟有这事,那番情形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她爷爷,平时很少提及的那个文支书,文老爷子,昨晚怎么……甚至看他还那么饶有兴致……电视,见怪不怪的东西,在这里,这几年,早已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前些年,县里一个国营针织厂迁往这里的小镇,就坐落在村西头,为此占了不少村民的耕地,安营扎寨建起了整齐有致的厂房,家属院,随后政府就以发放特殊福利补贴形势,补偿了被占地的每家农户一台黑白电视机,这在当时可是影响深远的事情,彰显着这里,和那小镇提前跨进了九十年代,那文家没占着地,自然也没沾着光,文老爷子倒是不甘落后,自掏腰包买了一台同款同样的,转眼,苏老汉也托人弄呛的从县里捎回来一台电视机,正经八百还是带彩的,顿时把会计爷爷气的够呛,好些日子都见不着个人影,如今他们鸟枪换炮的折腾着,远远的将我们甩在了后头,啥时,我们也能够比翼齐飞,不落人后呢!我一时苦闷着想了很多,很久,简直有些头大,不知不觉就见日头升得很高了……。

想着母亲临行那番话,我索性起身喝着围住了它们,任性的往回赶,不时就又回到了村口,大老远,又看见那个三舅公拄着拐棍,端坐在早已被他屁股磨得生亮发光的石墩上,一见他,不知怎的,我又犯了老毛病,觉得浑身不自在,虽然这最近一些日子里,我们有所改善的关系,让我们知趣的应和几声,但他可是村里出了名的半仙,只缘于它也姓苏,被外公喜获至宝的认作了自家人,爱吹牛,爱诽谤诋毁被人,提高自己,爱炫耀自家丰功伟业,一味埋没别人,谁见了,免不了都落了个‘烦’字。我打住脚步,犹疑再三,想绕他过去,免得见他无言生语作作,可一眼没掠及那个三舅公真恍若是人们常说的那样,早已洞悉知晓了若干人的心思,只见他早早的站立了起来,挪动几步,向我轻轻扬着手,挥手之间,我有些懵了,紧张得怵在原地,半天才回过身来,这精头日眼的三舅公,还从来没有过,这么主动的特意跟我打招呼,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不得已心动着顺势将它们又围了过来,迎了上去,到了他近前停住了,我只管招呼着牛羊,完全没有先开口讲话的意思,这让三舅公这张脸冷清了不少。

“孩子,你去县里念书吗?”三舅公耐不住开口说话了,我匆匆看了三舅公一眼,点了点头。

“去念吧!那儿可是个好地方,念好了,将来可是要捧铁饭碗的,当大官的!”我没有理会却也没有淡漠那个人的意思,只好不时望着三舅公,确实没有什么话好说。

“哎,可惜呀!咱们这里,这些年还没出来过真正有能耐的人,不是屈就当了老师了事,就是下地务农什么的,这要是真的,还不得……”那三舅公半阴半阳的唠饬着,让我很是难受,又陡然生些不耐烦,那个三舅公斜视到了这一细微变化,不由急切而又诡异凑上前细声说道:你父亲那边就真的没有什么人了吗?他们要是在的话,你可就……听见三舅公如此一说,公然还提及父亲,我的脑海里不由泛现一片空白,真不知该怎么应对他,又不好恼怒,只好醒味之时,大声吆喝着牛羊,不待他缓神错口说些什么,就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溜走了。想来这不会让三舅公尽兴尽味,我倒也不时回过头来,恶意,厌烦的瞥向那个人几眼,恍然间那种轻蔑不自溢现的面孔又在我的眼前浮现,真真切切的,一点都没有改变……又见他诧愣着,惯常的撅起了老嘴,像是在诅咒,说着什么。

“我就这样看着呢,看你究竟能混出什么模样来。”一抹悲哀伴着浓浓的夏凉涌上他的心头,久久不能自艾。

我开了院门,那些牛羊顺从的跑了进去,不时哞哞、咩咩的叫唤着,我也随身跨进院来,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句,“妈,我回来了。”只见院子里满是晾晒的衣服,却不见一人,也没有什么应响。我自想,这人都到哪里去了,“哥姐,我回来了。”依旧不见什么声响,他径直推门进了屋,也不见得什么动静,便东屋,西屋各处找起来。还是没人,怎么会没人呢!哎,不管它了,我灰头土脸的东屋炕边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的呆了一会儿,忽然,我想起些什么,急忙脱鞋上了炕,把那个衣柜例外翻弄开来,寻了起来。

那是个什么东西呢!它又会放在哪呢!

妈妈怎么会见着它,就掉泪呢!我一定要找到它探个究竟。

我不着闲的上上下下捣腾着,却始终寻不见它的踪影,不由有些不耐烦,一屁股坐在炕角里,呆呆望着墙上掉了漆釉的相框,相框里有着一张众人的照片,那里的每个人每张脸都好像是嘲讽般的诉说什么,唯独看不见母亲那张表情,我脑袋嗡的一声,一片迷茫着混沌起来,我猛地起身,从那相框上摘下相片,翻过来,正过去的,仔细窥视着每一张,每一处生疑的地方,直至头晕目眩,我才选择放弃,这个结果很是让我失望,沮丧得浑身泄了劲的瘫软在炕的一边,仰望着陈旧斑白的天花板,又什么也不去想……我觉得,我是不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我感觉自己就好像生活在那些虚幻,不可琢磨的故事里,小说里,那些主人公悲惨的经历,离奇的遭遇,梦幻般的复制在他的心坎里,小至黑猫警长,聪明的一休,大至福尔摩斯,克隆克塞号……可这些精灵人物却丝毫与我没有半点相像,关联之外,我也觉得有些时候,自己确是挺木的,没有知觉,凭空没有一点想象的禀赋,体育课上,老师拿着竹竿,从这里划过去,从那里划过来,大声的宣讲着,“大家都注意啦!咱们就以这条线为准,只要你们抛过这条线,就是好成绩,好样的。”……话音刚落,我手中的铅球,很干净利落的朝那边飞了过去,直挺挺的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要不是那个体育老师闪躲及时,那还真的就命中目标了。

“妈的,你傻,你白痴呀!”老师爆着粗口,大声叱喝着,我也惊出一身汗,六神无主退到一边,不敢再看那个人怒不可歇的样子。我想,我真的是傻了,错了的傻了,傻了的错了,我愈发觉得那时的我,恍然之间的是那么的呆板、愚钝,简直不可救药,不可理喻,犯点错误,就会内疚、自责,甚或好几天都高兴不起来,可又避免不了犯那些低级的错误。有些时候,真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虚伪、自尊,处处想着掩饰、包装自己,寻找自己内心深处那种浅薄的完美。看书,看多了吧!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吗?可能是吧!他不确定,但又不晓得从何说起,从此我的人生格调又浓重添加了一笔,孤僻,内向,诡异多觉,自欺欺人。

以后会好起来的,我会学着改变的。我不断提醒和激励着自己,这不可不说是一种睿智脱俗的表现,即便是这样,我的内心里还是感觉缺少点什么似的,隐隐约约就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心里盲区。

小镇及村周边的环境,并非是那么闭塞的,甚至向来都是敞开来的,形形色色的人群,千奇百怪的故事,更有那五花八门,咀嚼不尽的噱头,真可说目不暇接,五味俱全。

就在我天马行空,漫天遐想之际,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么早,就回来啦!”我一面应着,一边反转身坐了起来。

“赶紧把自己收拾一下,明天随我到镇上去。”有见于那份木讷,母亲没有表情的与我说着。

“到镇上去,做什么?”我不解的盯着他问。

“问那么多干嘛,去就是啦!”我一时无语,觉得她诧时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那神情总让人觉不出什么的陌生,却更让人心疑。

“那我还需要……”

“真是啰嗦!”母亲不屑一顾的甩门而去,我只能呆愣在炕角里,无所适从,不由梦魇般的对自己说:“我真的有病了吗?”

“你怎么啦?坐在那里发什么愣,看你那傻样!”文妮兴冲冲地跑进来,见着我时,却一个劲的冲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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