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棒子蹲下身,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右相派人给你送银两的人丢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李员外大惊失色,连忙要窜起来证明清白,都不用萧亦用棒子戳,就被满身肥肉压了回去,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瘫坐着,忙不迭摆手:“我真不知道!”
知道萧亦不信,顷刻就将自己倒了个干净:“您知道的,向来是右相大人隔三差五混着布匹,往我这丢一箱白银,我再送去钱庄,那人这些日子天天来,一天都没缺过,我还意外今天怎么没来,怎么会知道人丢了!一定是携款潜逃了!对!他利欲熏心跑了!”
萧亦却一凛,猛然回头。
今天的也来了。
不出意外,就是气喘吁吁那两伙计抬的。
一转头,回头正好看见一人牵着马车离开,车夫寻常打扮,甚至有些瘦弱。
李员外好奇伸着头往外看,被萧亦不着痕迹挡了下来。
传谣言,帝师是为孙儿,更为出口恶气。
右相传谣言又是为何。
造势谋反吗?
继而记起李员外口中的天天。
回眸心知,留下这些人,是养虎为患。
第88章舍不得
三人回宫走到御书房外,正听季折与封听筠商议:“右相近日暗中拉拢了不少人,多半因为您,”季折未言明,但原因是什么显而易见,窥见封听筠并无异色,继续往下说,“其中,武青的态度尚且不明。”
事关武青,与桑黎多少有几分瓜葛,萧亦偏头看了眼桑黎,对方一脸淡然,思绪不知飞到了何方。
让人无不多想,即便听到了,她也不会关心。
比起萧亦,封雅云更了解人:“能用想与本宫磨镜做理由拒绝人,她又是什么能吃回头草的良驹?”
良驹这才回神:“殿下,我已及笄。”
算不得未成年了。
言语中没有反驳的意思,那就是默认。眼观两位感情上分外果决的女子,萧亦不禁思索,他和封听筠是不是太磨叽了?
顾忌着里面在谈正事,声音压得很低:“敢于断舍离,才得洒脱。”
正好走到御书房门前,他进御书房向来在畅通无阻,无需通禀,此时也同样。脚刚迈进门,便听季折再出言:“如今局势险峻,萧大人被逼成为众矢之的,陛下可有解决之法?”
说话者对事不对人,知悉舞弊加上贪墨,数罪并罚处以车裂也不为过,但到底清楚萧亦是为正事不得已而为之,又有将功补过之举,是以并不觉得封听筠不惜代价保下人过分。
究其根本,闹成如今这般,也不过是帝师方非要攀咬上来。
但如若长此以往下去,封听筠保不保得住萧亦是轻,这皇位恐怕……
三缄其口,终究硬着头皮:“不若萧大人暂时假死避世?”
话落气氛有些紧绷。
屋外狂风骤起,为数不多的常青松被刮得丢了姿态,摇晃着将要离开一亩三分地。
御书房的窗户似未撑好,哐嘡一声巨响,盖着了屋中的声音。
如此提议,确实可行。
如今局面,无外乎两种,一种封听筠强保萧亦,被有人揪着不放,最终以任意一方命丧黄泉收场。
一种,封听筠舍弃萧亦,却也是向这些心怀不轨的人妥协,今后再想集权。
难。
进退不得,难以收场。
比起这两种,假死虽也是示弱,但解释权在封听筠,运作得当不失为出路,不算难以接受。
说完无人出声,独留窗子还轻微颤动着,被王福快步跑去重新支起,得以平静。
怎奈平静过头,乃至屋内还是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没事人一样的当事人抬脚要走进去,却被封雅云一把拉住,正是回头不解,封雅云轻轻摇头,示意稍安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