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东,四十五岁,英语老师。
地中海发型,头顶油光发亮,剩下的几缕头发被他死死往中间梳,像贴了几根黑胶带。
衬衫永远洗得发白,袖口磨得起了毛,肚子微凸,裤腰带低得能看见臀沟。
学生背后叫他“秃驴”,“李头”,他听见了也只敢讪笑。
结婚不到两年,妻子就跟健身房教练跑了,走前甩下一句“孩子不是你的”。
DNA报告摆在桌上,他抖着手签了离婚协议,连抚养权都没争,每个月工资大半打给前妻。
学校里谁都可以踩他一脚,教导主任骂他“废物”,他点头哈腰;同事让他跑腿,他笑着应声。
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可他有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他迷恋邱婉清,迷恋得发了疯。
把她的照片设成手机屏保,夜里躲在被窝里对着照片撸,射完还亲两下屏幕。
他追过她几次,送早餐、送花、写肉麻情诗,全被温柔却坚决地拒绝。
可他越被拒越痴迷。
最近校领导下了死命令:全市高三联考,由邱婉清和李文东两人联合负责出卷监考、阅卷统计。
从那以后,两人每天加班到深夜,对题、校对、封卷签字。
邱婉清礼貌疏离,李文东点头哈腰,却总用黏腻的目光偷瞄她的胸口和大腿。
这段被迫的朝夕相对,让他的痴念像野草一样疯长。
几天前的下班路上,他远远看见邱婉清拐进那条小巷。他正要上去打招呼,却见她鬼鬼祟祟贴着墙往里走。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血液瞬间沸腾的一幕:女神般的邱老师,竟然在墙角一边偷窥野鸳鸯,一边疯狂自慰到喷水。
那一刻,他裤裆硬得发疼,手抖着掏出手机,把全程拍了下来。
回家后,他用本人身份证办了张新卡,凌晨三点把视频剪辑好,发给了邱婉清。
发送成功那一秒,他爽得浑身发抖。
可爽完之后,就是无尽的恐惧。因为这张卡,是他本人实名制。只要邱婉清报警,警方顺着号码查,十分钟就能锁定他。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三天了。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对方一个字都没回。
邱老师照常上课、开会、微笑,妆容精致,声音温柔,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越是这样,李文东越慌。
他不敢去学校,连办公室都请假躲在家里。
晚上抱着枕被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警笛声、派出所、手铐、判刑、牢底坐穿。
邱婉清同样煎熬。
三天里,她每节课都魂不守舍,讲着讲着就走神。她不敢报,不敢告诉任何人。她只能一个人在恐惧和羞耻里煎熬。
第四天傍晚。李文东实在憋。他喝了半瓶白酒壮胆,晃晃晃悠悠往学校方向走。
刚走到那条熟悉的小巷,他眼睛突然瞪圆。
前方不远处,邱婉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