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在血河里淌过的半辈子。 随着战事的胶着,前线撤下来的伤员越来越多,伤势也越来越惨不忍睹。起初,李云归还会因为看到一个断腿的战士而心痛落泪,现在,她已经能在满船的哀嚎声中,面无表情地拿着花名册,冷静地做出残酷的判断: “这个,失血过多,已经休克了,抬进重伤舱。” “那个……腹部炸烂,瞳孔散了,留给教会的牧师吧。” 她变得更加干练,甚至有些冷硬。原本总是束得一丝不苟的长发,现在只是随意用根绳子绑着;那件昂贵的风衣早已不知去向,换成了一件染满暗褐色血渍的粗布工装。 只有在夜深人静、船只靠岸的间隙,她才会独自站在船头,望着北边方向那从未熄灭的火光,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深深的疲惫与迷茫。 晚君,我救了这么多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