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渊把水递到他嘴边,不需要他有任何动作就能汲取到水。
没错……
他要的就是被人伺候的感觉。
可万一齐云渊没有了齐家的照耀。
温禾砚还能这样对他分出一丝私心么?
他说不准。
即便是拿不准主意,他绝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他喝下水,顺势把脑袋靠在齐云渊胳膊边,“对不起,云渊哥,我还是会依赖你。你父亲的命令,我又该怎么办……”
“没事的,小砚,我来解决。谁也拆散不了我们的。”齐云渊总算感受到温禾砚的心软。
如果不是齐勇的勒令,想必他早就得到温禾砚的原谅了。
温禾砚应声,“谢谢云渊哥让我依恋。”
“我喜欢你依赖我。”齐云渊抬手揽着温禾砚的肩膀,“我们不要分开了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我只要你永远陪着我。”
温禾砚的眼睛瞥向病房外,他的注意力不太集中。
不过也听见了齐云渊的话。
他不懂得什么是永远。
在他的认知里,父母是生养他的载体,弟弟妹妹是承托他的玩具,他们迟早会离开他的世界,根本没有永远可言。
好比鹿凝的离开。
温禾砚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爱过的母亲。
真正对亲人的爱。
也许是若有若无的,鹿凝的离开,他第一个本能反应是失去了可以利用的载体,他找不到第二个以母亲为代名词的可反复利用的载体了。
当然,像母亲这样的载体,还有一个。
便是父亲。
父亲爱他,愿意给他他想要的所有。
可不是谁的父亲都只手遮天,他想得到的太过于庞大,导致他觉得父亲的作用比不上母亲。
母亲死的太可惜了。
他淡淡地说了一个字:“好。”
在病房里缠绵的温柔是近些天的第一回,齐云渊用手触摸他脚踝的伤口,心疼再次溢出,对不起像长篇大论从他的口中说出。
温禾砚的懂事更是让愧疚感无限放大。
只此一刻,齐云渊暗地里发誓要保护好温禾砚。
不论牺牲什么样的代价。
他们缠绵的过程中,温禾砚无意间提到了齐云渊父亲的身体状况。
齐云渊回答,“他的近况我不知道。”
温禾砚细心提齐云渊抹去额头的汗水,“我有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
“我为了让齐伯父消气,去找过他,我想求情,让他网开一面,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可是那儿多了很多保镖,他们根本不让我进去。”
齐云渊抱紧他,“你不用去求他,他的反对没什么用了。”
“嗯……”温禾砚说,“我只是不理解,那些人怎么会出现在你家。”
“我今天回去一趟,看一眼。”齐云渊轻轻抚摸他的脸庞,“我不知道你去过我家,是我的疏忽。”
温禾砚眉眼一弯,“他不喜欢我打扰你,只能尽可能避开和你见面,看着你那么求情,我真的没办法视若无睹,我想用我的那一份力,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