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小会议室内。
“这次的事,就麻烦清台帮我看一看了。”对面递来一支烟。
“您客气了。”赵清台接过烟,却只是轻轻夹在指尖,“都是分内的事,就算您不提,我也会放在心上。”
对面苦笑着叹了口气,“一转眼这么多年了,有时候回头想想,真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也许当时就不该入这一行。眼看着后浪推前浪,清台你更是年轻一辈里的翘楚,我们连羡慕的劲都没了,说起来只剩唏嘘。”
赵清台转了转指间的烟,“胡师兄别这么说,这些年您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职称的事无非是厚积薄发,水到渠成。”
胡居衡脸上浮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拱了拱手:“那就拜托清台了。”
赵清台微微颔首:“只是尽一份薄力。”
送走已有早衰相的胡居衡,赵清台一个人留在会议室,推开窗散散屋子里的烟味儿。
谁知道窗外忽然飘来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不回我微信?”女孩儿气势汹汹地质问。
“没看到啊。”应骄双手插兜。
“胡说!我三天前给你发的微信,你到今天也没看到?”
“六七个微信号,没看到也正常吧。”
女孩一愣,随即怒道:“你有病吧!”
“好好说话,怎么骂人呢。”应骄撇撇嘴,显得有点委屈。
赵清台淡淡瞥了一眼窗下这对小情侣,正要关窗,应骄却冷不防抬起眼,发现了站在窗边的他。
下半场会议结束后,赵清台去前台退房,碰到了等在那里的应骄。
“赵老师,”应骄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红酒,“主办方给会务组的礼物,一起尝尝?”
赵清台往他身后扫了一眼,应骄心细如发,立刻捕捉到他的动作,“她已经回去啦,只有老师能陪我喝一杯了。”
赵清台当然没有闲工夫陪学生喝酒:“我后面还有事……”
“嗯?下雨了?”应骄却打断他的话,忽然看向酒店大堂外。
刚刚还没什么声响的天色,这会儿已经又是打雷又是暴雨如注。没过多久,大堂里就挤满了躲雨的人。
赵清台的伞还留在汽车后备箱里,看样子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
应骄笑道:“跟我来吧赵老师,正好我也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什么问题?”无奈之下,赵清台随他走向大堂东侧的水吧。
应骄从吧台取了两只玻璃杯,打开瓶盖,倒出两杯酒,其中一杯推到赵清台面前。
“老师,下午的事……”
赵清台心领神会:“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干涉。”
“老师,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不过施琴琴那边,我确实也在考虑分手了。”应骄愁眉不展的样子,喝了一口酒。
嗯?不是前几天还关系好到一起上课?
应骄忽然看过来,问道:“老师,您在我这个年纪,觉得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赵清台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看着应骄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他略作思忖:“二十岁?”
应骄点头:“嗯嗯。”
“有些东西在任何年龄段都是最重要的,健康、家人、好的心态……”他看了眼应骄,“但我猜这些都不是你想听的。”
应骄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