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絮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无助地抓着腿旁的衣摆,却无法挣脱那束缚她的力量。
萧令珩的吻持续而热烈,她的舌尖撬开苏云絮的牙关,与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苏云絮感到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场狂风暴雨之中,所有的理智和尊严都被无情地践踏。
“嗯……殿下……”苏云絮终于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喘息和娇媚。
萧令珩的吻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睁开眼睛,看着苏云絮那双充满迷离与屈辱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的身体似乎比你的嘴诚实多了。”萧令珩轻笑着说道,手指轻轻划过苏云絮的唇瓣,带着一丝戏谑。
某个瞬间,苏云絮感到自己仿佛被剥光了所有衣服,暴露在萧令珩那双锐利的眼睛下,心底的秘密和尊严都被无情地窥探。
“殿下若认定我有罪,便杀了我……”
苏云絮的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心沉入无底深渊。
巨大的无奈和冤屈冲上头顶,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萧令珩的钳制,不顾衣衫不整,仰头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殿下!”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嘶哑破碎,“若我是奸细,若我有所图谋,为何要等到今日?为何不在您……不在您靠近我时,动手?为何要忍受这些……”她说不下去,那些难以启齿的触碰与羞辱,此刻却成了她自证清白的可笑依据。
萧令珩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汹涌的泪水、绝望的愤怒,还有那份孤注一掷的倔强。那冰封的眸底,似乎有极细微的涟漪荡开。
“因为你在等更好的时机?”萧令珩语气莫测,“因为你的任务不只是刺杀,而是更深层的……潜伏?”
“我没有任务!”苏云絮几乎是在低吼,眼泪终于滚落,“我只是想活着!从李员外的马车里逃出来时想活着,滚下山坡撞见您时想活着,被关进这栖霞阁时……还是想活着!”她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我不认识柳烟儿,不懂什么赤狄王女!殿下若认定我有罪,杀我便是!何必……何必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折辱我!”
最后一句,带着泣音,却掷地有声。
书房内陷入死寂。
只有苏云絮压抑的抽泣声,和烛火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
良久,萧令珩直起身,走到书案后,从一堆文书中抽出那封密报,随意地扔在苏云絮面前的地上。
“看看。”
苏云絮愣住,低头看去。信纸上的字迹潦草,夹杂着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但有几个词让人熟悉:“赤狄”、“圣女印记”、“永州”、“暗线复苏”、“王府渗透”……
“柳烟儿的口供,七分假,三分真。”萧令珩的声音重新响起,已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平稳,“她确是北疆来的钉子,但未必是赤狄旧部。乌维吞并赤狄后,最喜欢用的手段,便是培养赤狄孤儿为死间,用来反噬旧主或渗透敌国。她攀咬你,或是为主子扰乱视听,或是……她自己也不清楚你的底细,只是奉命将水搅浑。”
苏云絮懵懂地听着,脑子乱成一团。
“你的身世,确有疑点。”萧令珩走回她面前,阴影重新笼罩下来,“李员外与睿王府的关联,是真的。你出现在黑风峡附近,时机太巧。这胎记……更是铁证。”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上一丝极淡的、近乎残酷的兴味:“但正因为疑点太多,巧合太密,反倒让本宫觉得……有趣,太有趣了。”
苏云絮茫然地抬起泪眼。
“若你是乌维的棋子,他把你送到本宫身边,所图必然极大。杀了你,便断了线索。”萧令珩缓缓道,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扫描着苏云絮每一丝表情变化,“若你真是流落民间的赤狄王女……那你的价值,就更非同一般。北疆散落的赤狄旧部,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怨气。这股气,用好了,可抵千军。”
苏云絮渐渐听懂了,一股寒意从脊椎爬上后脑。无论如何她都是棋子。
“至于睿王……”萧令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若插手,无非是想把这潭水搅得更浑,趁机牟利,或是……借本宫的手,除掉某些人。”
她俯身,再次捏住苏云絮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苏云絮,你现在像什么?像一件被三方势力盖了印,却无人认领的货物。本宫是捡到你的最后一个人。”
苏云絮在她的注视下,无法控制地颤抖。
“你想活?”萧令珩问,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吐信。
“……想。”苏云絮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怎么活?”萧令珩逼问,“像现在这样,瑟瑟发抖,任人摆布,等着某一日被当作无用的棋子清理掉?还是……”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幽光,“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盖了哪些印,看看这些印记,能不能变成你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