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枝鹿是被饿醒加冷醒的。她的体温感知到此刻进入了深夜,哪怕是夏季,晚上的温度也比白天冷上许多。
而且周围可能是树林,或者绿化很多,有林间潮湿的气息透过窗户传入鼻腔内。
但是周边很安静,她没听到一点车流声,像极了小时候跟爸爸妈妈回到乡下,深夜凌晨独自睡在老旧房子里的感觉。
她猜测自己已经远离市区了。
她又沉下心神听了半分,发现的确静的出奇时,这才将紧绷的肩背稍稍放松,小心翼翼的坐起身来。
看来那个男人离开了。
她必须出去,必须在他回来之前离开这个鬼地方!
聂枝鹿的双手被麻绳扣在后背,她尝试活动了一下。手腕被麻绳绑着,打着死结陷进腕间,带来刺辣的摩擦感。
因为双眼被蒙着,聂枝鹿根本看不到周遭环境,只能努力摸索着身后,看有没有锋利的物件可以割开麻绳。
聂枝鹿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指腹最先触碰的是冰冷的地面,她背后靠着的是粗糙的墙面,触碰上去还有细碎的粉刷层脱落。
地上很脏,有许多细小的颗粒感,看样子很长时间没打扫了,除了灰尘还是灰尘。
不能放弃!
聂枝鹿尝试换个方法,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也顾不得超短裙方不方便,用膝盖双腿在地上推动身子,尽可能探索到周围。
忽然,指尖划到某个尖锐的薄片,带着金属制品独有的冰凉感。
找到了!
聂枝鹿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赶忙捡起,拿在手上,奋力的割划着绳子。
因为刀片四周的锐利,已经误伤到她手指,划破出细小伤痕,但是聂枝鹿已经顾不上了。
心脏跳动的剧烈,争分夺秒般割开麻绳。
快了!
就一点点!
长绳脱落。
她取下蒙着自己的眼罩,视线渐渐恢复,这才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
房间昏暗,是一个四面由砖瓦建起的房子。
与聂枝鹿幻想的不一样,这个地方并不破烂寒酸,反倒摆满了浅棕的实木家具与布艺制品。
离她不远的地方,木色储物柜上摆放着许多奇形怪状的摆件、有高有矮的蜡烛、以及胖瘦不一点瓶瓶罐罐。
以及,靠墙坐着的男人。
聂枝鹿视线突然聚焦到黑暗中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瞳孔骤缩,喉间差点叫出声来。
黑暗中,一个男人,静坐在储物柜旁的扶手椅上,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诡异笑容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