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放在之前说,或许会有那么十分之一二的可能性让南宫傲凌相信;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南宫傲凌在见到了施莺莺的正脸后,一开始只为这份美貌神魂颠倒。
但是他和故去的施父施母相熟在先,再加上刚刚的研讨会上,施莺莺过分优秀的表现终于让他正视起了隐藏在这份美貌下的别的东西,使得他越看施莺莺,越觉得不对劲:
等等,这姑娘……好像比史英还像施家人啊?!
一旦心里有了怀疑的种子,那么接下来,不管史英做什么,都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让南宫傲凌戴上滤镜去发自内心地喜爱她了。
一忍再忍,无需再忍,南宫傲凌当即便狠狠一甩手,把史英推倒在了地上,和他不久前还浓情蜜意、伏小做低的做派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活像他有躁狂症似的:
“滚,离我远点!”
史英当即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的手心和膝盖处顿时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应该是擦伤了,裸露在外的伤口不一会儿就沁出了鲜血。
可是她连出声都不敢,只能浑身发抖地抱住自己,看着南宫傲凌像困兽一样团团转圈,自言自语:
“施莺莺……施莺莺……”
史英陡然间心生一计。
她迎着南宫傲凌愈发不耐烦的眼神,出声道:
“南宫少爷要是想见她的话,我可以办个酒会,再把她请来。毕竟我们这段时间来颇有误会,如果能借着聚会和她把话说开,那对我们都好……我真的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
南宫傲凌狐疑地把史英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才倨傲地一点头:“那你赶紧安排。最晚后天,我就要在这里见到她!”
史英在心里露出个计策得逞的微笑,心想,施莺莺,你总算落在我手里了!
复仇的怒火一瞬间充满了她的胸膛,史英立刻就规划出了堪称完美的害人计划:
只要把施莺莺弄到自己的地盘上,那么在酒水饮料里加点什么料还不是轻而易举?接下来随便把她送到哪个超有钱的花花公子床上就行了。到时候不管施莺莺再怎么辩解,谁会相信一个没权没钱还长得好看的女孩子是冤枉的?人人都只会觉得她想利用自己的美色攀上大树。
这个计划看似十分完美,只有一个非常致命的漏洞,而史英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谢北辰。
谢家眼下的状况可以说如日中天。全国乃至全世界的贵族、豪门和当权者,都乐意为这位年少有为的谢家家主大开欢迎之门,谢北辰自然不一定会把区区A市、还是由正在没落下去的施家举办的一个小型酒会放在眼里。
可万一……他真的要来这场酒会,要为施莺莺出头,那根本不可能有人拦得住他!
为了拦住谢北辰,史英立刻分别往施莺莺和谢成芳的电子信箱里,投递了一封邀请去舞会的请柬和一封匿名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地把施莺莺弄到自己的地盘上,史英甚至不惜抛出了她试图掩盖下去的秘密作为诱饵:
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你和你的父母一点都不像吗?答应我的邀请,出席后天我举办的酒会,我就告诉你你的真正身世!
给谢成芳的那封匿名信就更加恶毒一些:
你儿子谢北辰看上了施莺莺。她很穷,上不得台面,而且她都这么穷了,谁能保证她接近你儿子没有一丁点的谋求外物的意思?你儿子要被抢走了!
不得不说,史英把一个“年轻丧夫后从未再婚、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中年女性”应有的心理状态,把握的淋漓尽致:
一般情况下来说,这样的人都会有很强的掌控欲,把自己的孩子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生怕被别人抢走。
就算谢成芳在研究治学方面诚然铁面无私、严谨大度,可要是遇到亲情上的问题,她还能拎得清吗?
然而史英的愿望又一次没有实现。
明明在原剧情里,她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体面人,结果自从施莺莺来接了原主的班后,就没有一件事符合她的构思:
在这份匿名举报信发到谢教授的电子信箱里的当天下午,常年恨不得把自己007按在实验室和办公室里的谢成芳,破天荒地请了个年假。
——这可真是一大奇观!谢教授竟然请年假了!
于是谢成芳还没来得及把“小兔崽子”捉过来当拎包开车付账的苦力,这个消息就像“海瑞买肉”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大学,连带着这个神奇的请假理由都一起传遍了*:
“这周末我要带我学生出去见见世面,但她没件能穿得出去的衣服,我要带她去买衣服,顺便找个养生馆休息一下,等到时候再做个造型,这一套下来不得请个好几天的年假?”
这个逻辑哪哪儿都没问题可是又哪哪儿都不对劲,以至于校方在接到了这个年假申请后都吐槽了:
“谢教授,我觉得您这不是带了个学生,是带了个亲闺女,多少家长都没你这么走心。”
关键是他们还不能不给谢成芳批这个理由清奇的年假。
自从谢成芳的爱人去世之后,她就像是再也没有了正常人应有的喜怒哀乐似的,全心全意、无欲无求地扑在了研究上,那副不要命的架势看得她的同事们都有点心惊胆战。